目的地是一致的,就是所住的县城不同。
吴婶拉着林望书的手,有些不放心的叮嘱她:“晚饭还是得吃,不要经常熬夜,你现在年轻没事,但等老了以后这毛病就出来了。”
林望书点了点头:“您路上也小心些,到了以后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吴婶文化水平不高,字不认识几个,手机也是林望书手把手教她弄的。
林望书刚住进来那会整天整天的不肯吃饭,也不爱说话,就一个人坐在房间抱她那琴发呆。
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像个病弱的瓷娃娃。
后来她开始说话,不过最常说的就是骂江丛羡疯子。
有一回她直接拿起手边的烟灰缸对着他砸了过来,就迎着脑门,头破了,开始流血,眼睛里面都是。
他也无动于衷,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沉着声音威胁她:“你要是还不肯吃饭我就把你那琴给砸了你信不信?”
林望书是哭着吃完那碗饭的,私人医生就住在附近,很快就带着东西过来,给他处理了下伤口。
也没回房,而是在客厅里。
因为他得盯着林望书老实吃完那碗饭。
来这儿三天了,一粒米也没吃过,别人客套几句夸她长的像仙女还真当自己喝喝露水就能活了?
他额头上的伤口有点长,缝了八针。
医生说会不会留疤还得看后面恢复的怎样,他表现的没什么所谓。
留疤不留疤的,不重要。
反正整天对着这张脸的又不是自己。
“还饿不饿?”
她又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他。
那双漂亮的眼睛瞪的再凶也勾人。
吴婶察觉到二人之间不对的氛围,连忙岔开话题:“今天的菜有点干,我去给她打个蛋花汤。”
她虽然年纪大,但眼睛不花,并且还比他们这些年轻人看的更清楚一些。
哪怕江丛羡嘴里放的话再狠,但她看的出来,他心里是在乎她的。
不然也不可能每次雷雨天了,都会准时赶回来,哪怕是扔下那些即将谈下的生意。
林望书怕打雷。
一听到雷声她就睡不着了。
所以每次江丛羡都会陪着她,搂着她睡,或是替她捂耳朵。
但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每次都气的林望书对他又踢又咬。
气上来了,也就忘了害怕,光想着怎么伤害他了。
江丛羡这满是伤痕的身子也多亏了她,又添了不少新伤。
广播里已经在提醒登机了,吴婶握着她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的。
她心疼林望书。
但她也知道,以江丛羡现在的精神状况,离了林望书,他活不了多久的。
但谁都没有这个资格去劝她,
吴婶也没有。
所以她最终只是握着林望书的手:“要好好的。”
吴婶走了,小莲也走了。
便只剩下林望书和蒋苑了。
她对后者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和他说话,转身就要离开。
不料他抓住她的手,却也只是一瞬,很快就松开了。
“林小姐,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她不给他丝毫的机会,往外走。
蒋苑也不急,声音平淡:“负责保护您弟弟的那几个人,是我手底下的。”
这话说乍一听不算威胁,因为语气实在太云淡风轻了。
他不愧跟了江丛羡那么久,甚至连让人厌恶的方式都极其相似。
知道先碰其软肋,再等对方先开口。
涉及到林约,林望书明显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了,她彻底怒了:“你到底要怎么?”
“我说了。”面对她的盛怒,蒋苑完全无动于衷,“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