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丛羡故意问她:“手感其实还挺好的吧?”
林望书没理他。
江丛羡不依不饶,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来:“你每次摸不都挺顺手吗,怎么现在不好意思答了?”
林望书忙说:“我那是想推开你。”
“可你那手放的地方分明是想把我往下压啊。”
说完,他还试图用手演示一遍。
林望书整张脸都羞红了,趴在他怀里不让他说。
江丛羡动作微顿,她小小的一个,趴在他怀里,跟个兔子一样。
他低头就能看见她柔软的发顶,有一个很小的发旋。
听说长一个发旋的人脾气都好。
她也是。
江丛羡抱着她,听话的不说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补了一句:“扎针的地方是腰下面一点,没脱裤子。当然,你适当的吃点醋也可以。” 他抱了她好一会, 一直不肯放。
林望书推了几次,他却抱的更紧。
还是怕啊。
怕就这么松开了,下一次, 她就不让他抱了。
江丛羡是自卑的,在林望书面前,他总是用伪装来掩饰自己的卑微。
哪怕是之前,他故意惹她生气, 故意让她恼怒。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自卑。
在该懂事的年龄里,没人教他人该怎么活着。
他在荒野中求生, 如藤蔓一般,低贱的要命。
因为心理上的疾病, 导致他的性格也有缺陷。
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圆滑世故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被校园暴力。
然后病情加重。
他的人生,从来都不轻松。
压抑, 阴暗。
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活过来的。
所以当他看见站在聚光灯下的林望书时, 才会挪不开视线。
她穿着白裙子, 坐在椅子上, 拉着琴。
微卷的长发,皮肤如凝脂。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他们鼓掌欢呼, 还有人上台献花。
江丛羡看着她的裙子,心里想的却是:真干净啊,他总有一天会让这条裙子也变的和自己一样肮脏。
因为知道自己的低贱,所以他一直用仇恨来蒙骗自己。
他是因为恨林望书所以才想把她绑在身边, 不是喜欢。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自卑蒙尘。
林望书不会一直喜欢他的。
没有人能忍受他的病,他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个累赘。
可还是高兴啊。
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他应该好好珍惜的。
推了几次没推开,林望书就这么让他抱着了。
脸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能闻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
“我过几天有个演出。”
“什么时候?”
她将脑袋从他胸口离开:“后天。”
江丛羡沉默了一会,似乎在算时间。
林望书打断了他的念头:“别想了,老老实实听医生的话,待在医院养病。”
他皱着眉,捏她的耳朵:“长本事了,敢吩咐我了。”
她脸色痛苦:“痛痛痛。”
江丛羡急忙松开,样子有些紧张:“我没用力啊。”
“很痛吗?”
看到他那副又心疼又内疚的样子,林望书有点想笑,面上却仍旧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特别痛。”
江丛羡替她揉耳朵,动作很轻,似乎怕又弄疼她:“豆腐做的吗。”
揉着揉着,就松开了手。
江丛羡的下颚搭在她的肩上,薄唇含咬着她的耳垂,舔舐含咬。
全身像是过电了一样,她打了个冷颤,想从他怀里离开,却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