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她的道谢。
因为屈潇已经一跃下马,牵住缰绳,走在马旁。
灼热的日光和他身上这份严肃的腔调格格不入,费尽心机的在他烟黑的发上镀了层金。
仿似笃定他听不见她,埃莉诺心虚的大胆了一回,“谢谢你,小潇。”
声音轻到她自己都听不太清。
屈潇的脚步顿了下,偏头看她,皱了下眉,沉默了很久,薄唇微张,吐出两个字,“……屈潇。”
他盯着她,缓慢地眨眼,“我的名字。”
埃莉诺半愣了下,避开他的目光,温顺的点头,心中默读他的名字,“谢谢你,屈潇……我叫埃莉诺。”
屈潇……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嗯。”屈潇转回头,心不在焉的应声。
为什么救她?
他紧抿着唇。
说实话。他不知道。
搁在以前,他不可能救她。
他爱惨了肉.体撕裂绽出血液的残暴美学。尤其是瓷白的剔透的纯净的肌肤,越是干净纯粹,就越是让他有毁掉她的冲动。
清纯到深处却不自知的纯白栀子,他从来不想收藏到玻璃瓶中观赏。解剖它,才是最优解。细碎零星的花瓣残忍的洒落在地上,说不出的快.感。
埃莉诺乖乖的,像一尊花冠女神的雕像,眼睛如湛蓝的水晶球一般,闪闪发光的裹在一袭白裙之中,耳边泛起淡淡玫瑰色。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成功,肤白貌美,身姿窈窕,足够了。足够勾走大半男人的心。
哦。
他淡漠收回眸光。
大概是找到原因了。
她很像她。
像他最难过的那道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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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的风迂回梭进马厩,裹挟着不太好闻的混合气味。
屈潇将马拴起。垂眼看身侧的女人。
四目相对只是一瞬间,她避开,低头看地上扭捏在一起鞋头,脸上的浪暂未退潮。
她的裙子是一字肩,奶油色的肩骨藏在蜿蜒至腰的长发下,内侧有一颗明显的小黑痣。可惜他没看见。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很久。天色变得比她快,“轰隆”滚落一声闷沉的雷。
她被吓到了,抬头便看见屈潇正盯着她。
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前胸。
四野颜色下沉,静到只剩雨点的细软,密密匝匝,打在她的心上。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埃莉诺挺直了腰身,没有护住自己的身体。
是他让她有了遐想的理由。
也是他,照旧没什么表情。
屈潇冷的仿似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尊雕像,而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极具诱惑力的女人。火焰窜的很高,还是点不燃他的绮念。
气压很低,天很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感觉被放大。
屈潇不是很满意她的表现,微皱了下眉,从口袋掏出一盒烟蒂,修长的指尖缭绕于青烟白雾之间。
浓烈的烟雾弥漫氤氲,刚要展露表现,就被扔进地下,黑色的皮鞋底将它踩成细碎的灰烬。
他残忍浇灭她的幻想,“衣服穿好。”
“内衣露出来了。” 不可避免,埃莉诺是一个人回去的。房间还处在昏暗之中,浓浓的玫瑰气味迅速充满她的鼻腔。
显而易见,他对她没有欲.望。
湿热的气味让她初次尝到了失恋的滋味。明明还没热恋过。
她坐在暖色的床面上,下沉形成一个轻微的弧度,脑子里闪过一枝孤零零的玫瑰。
糟了,花还在露台。
甚至没有穿鞋,她光.裸着脚丫掀开轻纱和窗帘。
并没有出现想象里的画面。
孤傲的路易十四玫瑰被收纳在透明的玻璃盒中,独自绽放在阴沉里。玻璃瓶前不远处放着一张几乎快要完全被浸湿的墨绿色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