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祐在后院,品了一口茶,等季岳出去后,对着空荡荡的空间道:“干扰他人情绪,可不是什么令人值得尊敬的手段。”
后院之中,突兀的出现一人,那人身着玄色袍,袍上有金色的花纹,莫名其妙,让人眼花缭乱。
那是一个老头子,风烛残年,提着一盏灯。
老牛忍不住后退,离开后院。
因他现在修为今非昔比,算是半步尊者,能在阴差身上察觉到浓厚的死气。
令老牛不舒服。
“太公。”阴差提灯行礼,脸上挂起笑容,只是看起来十分的瘆人:“最近可好?”
“好的很。”杨祐捋了捋自己的白发,脸上浮出笑意。
他可比阴差长得好看多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阴差提着灯,佝偻着腰,为杨祐解释道:“我若不施展一些特殊手段,姜成就会跟着朱渔而去。”
“朱渔成神,又会遥遥无期。”
“明年就是百年了!”阴差又行礼:“帝陨百年,朱渔若再不成神,就会一步步的落后他人,阎圣布置也就少了一些作用。”
“所以我才没有阻止你。”杨祐敲着椅子,脸上浮出似笑非笑的笑容:“阴差觉得朱渔此次会成神?”
“朱渔早该成神,只是心中有结罢了。”
“一是那些凡人,二是姜成。”
“此二结若解,道桥便成。”
杨祐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对着阴差挥挥手。
阴差拱手,又提着灯消失了。
杨祐闭上眼,手指轻轻的敲着椅子,喃喃自语:“帝陨百年。”
“不知道百圣,又会有何布置。”
阴差于虚无处提着灯,注视着朱渔。
朱渔孤零零的,通过阵法进入定华山。
他看见了赵培华,赵培华一家其乐融融,他摇了摇头。
他又看见朱渔去寻孙兴文,孙兴文正顶着一个光头在河边,看着大河,嘴中念念有词,手中推算着什么。
阴差对着孙兴文稍微行礼,很是恭敬。 孙兴文在河边安静的坐着。
他的悟道之地早已变了地点,从他的房间挪到了这片河岸。
还别说,他一挪过来就感觉思维通达,修炼境界也节节高升,已达神境道桥。
大河滔滔,泛着浪花,他嘴中念念有词,手中推演着什么,眼中都是符文变化,由简达繁,由繁化简。
那符文都一分为二,二化万千。
河中的鱼儿静悄悄的,都探个头,听孙兴文讲道,若是细细端详就会发现这些鱼儿都是一尾鱼,那鱼日夜参悟孙兴文验算的分身符文,有所体悟,悟出自己的分身之道。
十几年来,坚持下来的,也只有它这一尾鱼。
朱渔从远处信步而来,她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头乌黑的秀发,黑发垂下,她的眼睛清冷无神,如深渊地狱。
河中的鱼惊动,瞬间收了自己的分身,一个跃起,溅起河中的水花,往远处游走了。
孙兴文依旧没有感觉到朱渔到来,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他参悟分身符文久已,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朱渔在他旁边静静的站着,又往前走了几分,往河中看去。
河中倒影的是一个绝美女子,女子美的不可方物,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人动心,让这九成九的人为她赴汤蹈火。
为搏美人笑,敢将天下覆。
河中的那鱼见朱渔只是静静的站着,没有什么其他动作,不由鱼尾一甩,它跳上岸来,化为一个青年。
“姑娘,你若是赏河,还请远一点,不要打扰先生悟道。”鱼青年声音很低,学着人类的行礼。
他一生未出定华山,都在河中度过,这行礼还算有模有样的。
只因听得多了,便也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