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阳义稍微沉默,叹气道:“圣门历练一事我早就想与你说了,只是你不给我机会,我的历练内容与你息息相关。”
“幸亏今日你把我叫过来了。”
卜阳义探手,有一纸张与空中漂浮,纸张之上是不容置疑的气势,那笔迹如天下至理。
若人看了,就要遵循。
赵培华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保赵培华不死直至试炼结束,若赵培华死,试炼失败。
月华洒下,二人静默不语,唯有那纸张漂浮。
“现在赵兄可还有想法?”卜阳义严肃问道:“我只能隐隐猜测这试炼内容,有人要杀你。”
“或许是孙宏武,或许不是。”
“那人很强,你招架不住,甚至加上我,你也生死未卜。”
卜阳义站起来,负手道:“天下就是一个漩涡,你既然进来,又何必谈逃离?”
“嗯。”赵培华平静的点点头,看着那纸张,嘴角忽然有笑,笑容竟然越来越大,竟有些放肆。
他笑的无声,眼中的双目却很清明。
纸张晃动,威压依旧。
“原来不只是姜成,原来不只是姜成。”
“所有人,都是一盘棋。”
赵培华喃喃自语,轻声道:“这天下就是一盘棋。”
“即入棋局,便只能在棋局。”
卜阳义平静的看着赵培华,他很早就有这个觉悟,不过是棋子罢了。若无棋子身份,才是此世最大的的悲哀,什么都不是。
只有当了棋子,才有机会从这棋盘中逃离出来。
当不了制棋人,可以当执棋人。
赵培华终于理解为何杨祐把他们都赶出太书阁,不出太书阁,便不能入这天下的大棋盘。
不入棋盘,谈何超脱?
隐居不是自己说的。
“可我与他人无冤无仇,他凭什么杀我?”
“凭什么。”
“就凭别人的一言一语?”
赵培华站起来,手中出现龙纹长枪,龙在枪上盘旋,有威压,赵培华站的很直。
“你真要去救孙宏武?”卜阳义道。
“自然去。”赵培华道:“不去,于心不安。”
“纵使他要杀我,我也要问个明白,我有哪里对不住他的地方。”
“若不是他杀我,自然更好。”
“在此之前,全力以赴。” 赵培华与卜阳义联手而去。
至于赵培华一家自然又住进了定华山,不过他惊奇的发现,定华山的人多了许多熟悉面孔。
有姜成一家父母,也有段淑云一家的父母,除了七八九弟子的家属未在定华山,其他太宗弟子长老的家属都在定华山山腰定居。
定华山竟然空前的繁荣起来,远超以往。
赵母询问起来,才知道是太公挨家挨户的通知,让他们住到定华山之中,当然也不限制他们出行,定华山任由他们出入。
太公曾言,这是为了免除他们孩子的后顾之忧,他们一听连忙住了进来,免得给孩子添乱。
等他们住进来才知道定华山的好,心中高兴难以言表,都说太宗的宗主太公是一个大好人。
杨祐在云层之后盘坐,老牛在他膝边伏地,近处是大日与太阴,还有乌云与空中悬浮,落下雨水,在山顶形成水洼。
水洼清澈,雨水落在其上,荡起点点涟漪,有水流出云层,往山下蔓延。
大日太阴之中,各有三个人影,他们在沉睡,等待未来的复苏与同伴。
这定华山中最高兴的还是孙兴文,他都考虑将在河边建的茅草屋给拆除,陪着太公在山顶悟道。
时不时的还能享受杨祐的手掌抚摸,更能与杨祐讨论禁制阵法符文,充实自己,岂不美哉?可惜杨祐没同意,孙兴文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