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家弟弟在圣门当差,谋得一教习之职。”
“这个公子可以离去,我等绝不会为难你,毕竟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卜阳义无言以为,沉默下来。
“你问问他家门人姓谁名谁,那教习又是那家的。”恶面姜成突然出声,他的目光还在朱渔的身上,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你是想~”卜阳义一愣。
“问!”恶面姜成再道。
卜阳义如实问那身后众隐者,隐者倒是没有回答,也有防范之心。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留下少年,你们走!”
几人皆不答。
赵培华面色平静的从自己的神池中掏出一个骨坛。
那骨坛莹莹发光,里面更是有着不凡之物。
“可有后果?”姜成再出一面,是正常的姜成。
“不过是一个承诺罢了,能有何后果?不值一提。”赵培华一笑,“但绝对能够帮助咱们脱离险境。”
“那就不用了。”恶面姜成摇头,手中还抱着朱渔,又听他道二字。
“群技!”
环绕着众人的牵雨贴一震,忽然从那白纸上飘出两个字来,正是群技二字!
而牵雨贴之上,也少了二字,只剩下:
昔日苦云榭山无,今观雨而出,喜,曰:“牵雨!”
群技二字在迷雾中穿梭,众隐者心头皆一震。
这二字,似是天下的至理!
迷雾静止下来,丝丝缕缕化为雨滴模样,在群技之侧旋转。
“走!”
五位隐者在一瞬间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霎时,他们就撕裂空间,要钻出去。
可终究有些晚。
群技二字携带着雨滴已经到了近前。
他们受了伤,死,倒不至于。
他们的身体千疮百孔,迷雾从他们身体中穿过。
“大意了!”有人恢复伤势,可惜不能奏效。
“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能伤到隐者的宝物。”一人的半边头都没了,只留下鼻子之下。
至于姜成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去!”一隐者叹道:“召集家中所有的力量,出去寻找!”
“不找到,绝不善罢甘休。”
“一年,十年,百年,千年,就算是找遍诸天,也要把他们给找出来!” 朱渔的意识一直再沉下去。
从云端跌落到深渊。
从清醒到昏迷。
一切都如混沌。
一切都是迷蒙。
直到,朱渔脚踏实地,睁开眼睛。
她直起身体,立在地上,不再佝偻,一切好像都回到她没有成神之前。
自己不用戴面具,不用佝偻着腰,双手洁白可比玉,美貌天下惊。
那个佝偻着身体的老婆婆,消失了。
她四处望去,所见场景让她很熟悉,又很恐怖。
那是她毕生难忘之景,让人毛骨悚然。
“自己死了?”朱渔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双手似乎还有温度,土地还是那么的真实。
朱渔抬头,看见了河流,看见了阴差,看见了修罗。
阴差提灯在前,修罗扛刀在后,他们中间是一个豆蔻少女,三人在冥河表面,立水而游。
冥河之中,鬼爪浮荡,骨颅泛舟,残肢断臂,尸骨不全。
朱渔一愣,看着那少女,恍若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不对,就是曾经的自己。
那个葬身火海的少女。
朱渔快步上前,由大地奔向冥河。
但是她踏不上去,冥河近在咫尺,可遥远如天涯,无形的屏障,阻挡着她。
朱渔看见阴差与修罗中间那个怯懦的少女,眼中不由泛起泪花,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