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杨祐曾嘱咐他们这是禁地,因为实力不够贸然进来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却不同,他二人都是真人,对云层之后的种种异象已经能够抵抗,没了性命之忧。
杨祐正站在大日与太阴之下,背对着二人,仰着头,看向天上的群星、大日与太阴。
星辉洒下,杨祐置身其中,无比的辉煌与灿烂,这世上再也没有能媲美者。
无论是古人,还是未来者。
这世上,只有一个太公。
大日与太阴中,众多尸体陈列,境界从红尘到神人,应有尽有,共计两性十具。
“太公。”二人再拜道。
杨祐转过身来,是少年,如刚出村时,眼神纯净,面带青雉。
二人对杨祐时不时的变幻年纪已经习以为常,或老或少或中年,若是说起来,少年模样的太公才是他们记忆中最为深刻的太公。
正是这个年纪的太公,将他们从尘埃中拉起,并高高举起来,让他们得荣耀,得辉煌,得远大前程。
归根结底,不还是太公洒下的恩惠吗?
若无太公,他们又会是什么呢?或许已经是白骨,或许会创造出另一个故事。
杨祐少年模样,还需仰头看二人。
“怎会想到回来了?”
“一番事了,自然要回来看看太公。”朱渔笑道,她伸出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给摘下。
此处,都是她一生最信任与敬重的男人,无须遮掩。
苍老无比的朱渔,显现出来,与刚才判若两人。
“你们有心了。”杨祐很高兴,脸上的笑意不断,他看着朱渔的面貌微微叹气,“你又何必如此为难自己?”
“那件事情早已过去,你也付出代价将他们复活过来,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朱渔倒是潇洒一笑,那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并不是折磨自己。而是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
朱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她道:“我当初作出的选择,是对是错,是真心?还是假意?”
“是我想,还是他人所做?”
“太公啊!”
“嗯?”杨祐疑惑的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我看见阎圣了。”
朱渔喃喃,她看着杨祐,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事情倾诉给自己最尊敬的人。
杨祐于她,不亚于父与女。
姜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知道朱渔承受的太多了,她日夜饱受折磨,因她犯下的错。
或该。或不该。
或是她。或不是她。
杨祐静静的倾听着,不出一言,他知道一切,却愿意聆听。
当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其实现在的杨祐,很想如刚出村时那样,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唯凭自己爷爷讲的故事为行事准则。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愿意听故事,看故事,品故事,甚至演化故事,以怀念自己懵懂的十六年。
“我曾对太公说过那个奇诡之事,我与姜成似乎回到了古时,我们遇见了那个叫苏易休的人。”
“而那个人,就是阎圣。”
朱渔闭上双眼,她的手也悄悄的放进自己的心脏处,她静静的,讲述着自己第二次梦游冥河之事。
她的所见,所思,所知道的,都一一说来,有的姜成曾经都不甚了解的东西,在今天才恍然大悟。
朱渔着重的提到三十六窍心。
“我无法理解。”
朱渔睁开眼,眼中尽是疑惑:“他说此心,物归原主。”
“我无法理解,我又何曾有恩于他?再说我也不够格啊!”
“我的一切都可以说是阎圣给的。若无阎圣,我将永久的沉沦死去,更不用说是遇见太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