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是秦烨的真实想法，而后者，很奇怪地，秦烨竟然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有些隐隐的期待，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若在之前，在现实世界，秦烨绝对不会是这种性格的，他虽然有锐意，有进取心，但更多的，他更倾向于保守，更倾向于，选择一分安稳。
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不得不更多地保证稳妥，保证不出错，然后才是去考虑自己的收益，自己的付出与回报的问题。
就好像在公司，他是公司里的技术一把手，哪怕隔壁公司更大，更强，给出的待遇也更好，且事少，有人分担工作……
但他并未接受，而是选择了窝在原地，呆在自己的舒适区中。
这种看似混吃等死的性子，也是被生活给慢慢地逼出来的。
而现在，秦烨就仿佛被人打开了束缚的枷锁般，越来越活得像自己。
那是一种没有迷茫的感觉，哪怕惊涛骇浪，下一秒就会死去，但他却有种特殊的感觉，那就是毫不迷茫！
那种发自心灵的畅快感，那种前路漫漫，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感觉，让他内心深处，渐渐地涌现出无尽的活力。
那是对于未知的期盼，那是对于挑战的向往，那是一种渴望。
正如尼采所说的那样。
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它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你，释放了你心中，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 温经理带着秦烨与莉珂，一路行来，遭遇了无数的盘查，询问，对比，以及登录新的信息。
这短短的几百米走道，硬是让三人有种万里长征一般的感觉，最终，当一名荷枪实弹的守备人员带着三人来到一处空旷的，中间只摆放了一张桌椅的房间后，三人，终于稍稍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这里便是接待室了，两位还请稍微忍耐一下。”
温经理对莉珂还是十分尊敬的，敬屋及屋，便也对秦烨客气起来，作为一个堂堂的地区总裁兼任地区总经理，其权利之大，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不然，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短短三天时间，便将一个只知道姓氏的人找出来，且还能名正言顺带着人进入这个有着军方背景的研究机构中。
“没事。”
对于温经理的歉意与小心翼翼，莉珂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那冷淡的模样，让秦烨多了一些猜测。
至于秦烨？温经理的好意虽然带上了他，可那是带上啊，又不是针对他的，更何况，作为一个死人，明知道这是在深渊试炼中，对于这些人物，哪怕背景再丰满，设定再详实，他都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
看着这些活生生的人，他只有一种宛如面对游戏NPC般的违和感。
“呼……”
不知为何，在面对外人之时，温经理还能保持一贯的镇静与沉着，可当他面对莉珂的时候，却总会莫名地感受到一股压力。
他也不是没见过外星人，作为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搓人，他可以说是真真正正地见过世面的，可即便如此，即便在面对着一国总统，他都没有感到如此大的压力，那种宛如天敌一般，宛如老鼠见了猫一般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虚与不自然。
他不是虔诚的信徒，甚至还是一个无神论者，并且对于莉珂，他潜意识中已经在告诫自己，对方或许只是一个外星人，一个拥有着自己尚且无法知晓，也无法理解的文明与科技，故而才能徒手接激光，挥手灭电磁炮。
但是……这依然无法让他感到缓解，他心中的压力，依旧巨大，并且，在看到过莉珂的真实身姿之后，他如今，甚至已经开始渐渐地又相信那些上古时期，流传自今的一些神话故事了。
“莉珂大人，我想请问一下，这世上，真的有天堂与地狱么？”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温经理还是将心中的疑惑提了出来，这也是他自从见过莉珂之后，便在心中不断反复出现的疑问，很奇怪，他身为一个黄种人，信奉的即不是西方极乐，也不是地府，而是天堂与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