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家,最少三侯两公。”
“哦?如果能接受这个报酬的话,我不介意多出一分力。”
“最少如此,那么如果要多?”
“五家,各封一王。”
司寇常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可哪怕众人早有准备,此刻也不免有些唏嘘,并且各自眼神或明或亮。
山冀国说大不大,但也绝不是那一手之数的州郡便完了的,幅员没有大云朝辽阔,但也是周边三国中,最大的了,更何况,在这里,可不是那些无法耕作的戈壁荒漠,而是包含了两湖三河三江的富饶之地,西是那天然牧草绵延不绝的天然牧场,东则是土地肥沃的天然粮仓!
山冀国的名字虽然带山,可山还真不多,就如水楝国,反而是山多过水的凄惨境地,若非如此,他们也无法借助天险,抗衡山冀国如此多年,要知道山冀国的人口数,可是要远远大过水楝国的!并且还是数倍于后者!
然而正所谓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正因为山冀国地理太好,土地肥沃到随便撒把粮食,都有收成的地步,整个山冀国,却又如同不设防的富家豪宅一般,又如衣衫半掩的塌上美人。
故而国境之内,基本无险可守,无险可依,只能依靠战于国门之外来以攻代守。
若非山冀国如此富饶,也经不起先帝肆意征战三十余载,不仅将原本不可一世的凌霄国打得丢失了一半的国土,更是打得凌霄国只敢防守,不敢主动出击死战。
至于大云朝?内乱十余载,早已耗光历代积累下来的一切。
故而,在山冀国,若真能封个王,那妥妥的是那可以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享福王,而非那些空得头衔,实则却是开疆拓土,辛苦为后人铺路的勤勉王。
沉默,在片刻沉默之后,是几乎一个个如上桌的赌徒一般的粗重气息。
司寇常温看着在座七人先是微微坐直身子,接着又各自低头,似思索,实则却是在尽量掩饰自己那略显失态的模样。
有些东西,在没得到之前,当然是不该胡思乱想的,可还有些东西,是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更想要重新拥有的。
这个饼,哪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随手所画,但对他们而言,依旧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后生,你觉得,这漫天要价,真能成?”
白须老者是第一个恢复过来的人,他面色祥和,目光却并不平静。
“难,但我认为这些都是可以慢慢商量的,毕竟如今真正急的,不是咱们,而是那高坐龙椅的新帝,不是么?”
“话虽如此,可就怕这承诺,到时兑现不了,可如何是好?”
相比起四位老者,另一位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道。
司寇常温看了对方一眼,是一位掌管着帮派中钱财的一把手,肚满肠肥,光是坐在太师椅上,就大汗不止,看起来十分的不堪,可司寇常温却明白,此人并非才疏学浅之辈,有他在的聚义帮跟没他在的聚义帮,那就是两个聚义帮,更何况,他不仅与那李财神相交莫逆,更与水楝国还有大云朝都有生意往来,是真正的能人强手。
而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另一位老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上来的,最终顶替拉那位八人之一的座位,也是如今在座的,除了四位老者之外,那‘五王’之一。
故而,他加上四位老者,才是聚义帮真正的决策者,也是聚义帮的真正柱石,至于除了他们五位之外,其他三人,除了能力之外,更多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陪衬罢了,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与意见,但说到底,他们三人哪怕再如何抱团,又如何与另五人相抗衡?
更何况,在聚义帮,本就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外人’,特别是这八个座位,全都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己人’。
“不难,只要咱们分几步走,就能步步为营,到时若他真要反悔,不过是换个坐椅子的人罢了。”
司寇常温徐徐而谈,不急不缓,却点明扼要,将每一步又分开来,详细到每一个人,分别在何时,何地,可以做什么,并在最终,能站到怎样的位置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