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纳洛堡的路程不算近,大部队迁移是不可能的了,季珩让廖鹏、高德和杨潇都留在驻地,又留了部分纳洛堡的高级士官陪同城防所的人,剩下的人收整完毕,即刻出行。
是夜,拉斐尔趁着人员流动的混乱偷偷的逃出了禁闭室,翻进了一辆装甲车的后备箱。那天他被朱蒂和路阳封锁在这间病房里限制了行动,后又听说亚当斯牺牲了,他隐约意识到这趟出来不可能成为他升官加爵的履历,只会让他随时死去,周围的人又对他生疑,着实不能再呆在这么危险的主城。
黎明时分,整支车队从主城进发。
为了防止惹人非议,季珩特意让枫玉斗待在他们特勤侦查队的装甲车厢里,跟路阳一块儿。
季珩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宁随远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抬头望着后视镜,看从后视镜里看见枫玉斗从袖摸出了一块怀表,飞快的看了两眼又塞回了兜里。
宁随远略感诧异,他用肘拱了拱季珩,小声道:“枫老板那块表我好像在裴校长那里见过同款。”
“嗯?”季珩侧目瞄了他一眼,轻笑道:“是么?”
“是吧。”宁随远说:“裴校长那块当时故障了,他当时还让我帮忙调时间来着,样式我记得还挺清楚。”
季珩的头凑近了一些:“你这么一说,枫老板之前跟我提过说他是寡妇ega哎”
两颗脑袋俨然都要凑到一起了,忽然后方传来一声吒喝:“我说你俩要八卦就正正经经八卦,当我聋么?我可听得清清楚楚。”
季、宁二人双双僵住,宁随远慢吞吞的缩回副驾驶座上坐直了,季珩讪讪一笑,扭头道:“枫老板,你不要太生气,我们没有要侵犯你**的意思,就是随便聊聊——”
“好好开车,能不能不东张西望?”枫玉斗冷冷道。
季珩:“”
宁随远忍不住道:“枫老板,是我先开始八卦的,不关他事——”
枫玉斗:“你还挺会护夫?”
宁随远:“”
“护夫”二字听得季珩心里怪舒坦的,他看了眼吃瘪的小宁同志,忍不住发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说真的枫老板,我一直没有问你这么执着着要去纳洛堡的意图,算是给了你足够的信任了,但我觉得哪怕是出于回敬,你也应该稍微透露一二,不然这个朋友我们当的可心寒呢。”
宁随远在季珩的大腿上拍了一下瞪眼,枫玉斗却没生气,轻飘飘道:“也罢,都这种时候了,明天和意外也不知道哪个先降临,透露些也无妨。”
季珩撇撇嘴。
“姓裴的是我前夫,怎么样?”
枫玉斗说的过于干脆利落,以至于季珩还没反应过来就原地呛着。
“咳咳咳”
“你们不是猜到了么?怎么还这么惊讶?”枫玉斗纳闷道。
“我们胡猜的。”宁随远拍着季珩的背替他缓气儿,艰难道:“那,那怀表?”
“怀表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枫玉斗说,他摸出那块儿已然陈旧的挂式怀表,托在掌心里颠了颠:“也算是他给我下的聘吧,他那时候还只是个士官,那个时候的士官待遇跟现在的不能比,没几个钱,只能买得起这种东西,我竟然还同意嫁给他了,真是瞎了眼。”
宁随远盯着怀表久久不挪眼,岁月将这块怀表上的花纹侵蚀消磨,唯独上面那个淡淡的“p”的刻痕还留存着,标志着主人对于表本身以及这段婚姻的所有权。
“没什么好看的。”枫玉斗将东西迅速收了,轻轻一哂:“去看你跟季处长的情侣胸针吧,性质都是一样的。”
宁随远没吭声,抬捏了捏发烫的耳朵。
“不是丧偶么?”季珩问。
“裴清跟我二十来年没见过面了。”枫玉斗冷哼一声:“他那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季珩道:“我跟裴校长之前见过一面,他好像六十来岁了吧?枫老板你这”他忽的若有所思:“难怪啊,有句古诗叫一树梨花压海棠。”
“你想什么呢你。”枫玉斗说:“oega本来就容易比alpha显得年轻,再者我保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