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最后竟然睡过了点儿。
“我去我眼花了吧!”屋中第一个醒来的阚轶刚下床,看孟南霜整个人窝在程予风的被子里,躲在他怀中酣睡,愣得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闵秋被他一阵大叫惊醒,连忙坐起身体,茫然一阵,转头看向程予风和孟南霜,发现程师兄正抱着孟师弟躺一个被窝里睡觉,他也一阵猛叫:“啊啊啊啊 !”
孟南霜这才被两声尖叫悠悠吵醒,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拥着一片温暖。
不想离开的温暖。
过了一阵,等她仰头对上程予风那双惺忪睁开的睡眼,甚至感受到他胸膛里的心跳时,才发觉大事不妙。
“啊啊啊啊啊!(爽)”孟南霜也一阵大叫,从程予风怀中马不停蹄脱出来。
程予风睁眼看到她时,也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马上把她扔下床。
可惜他做不到。
因为肩膀被她枕麻了。 “程予风,你到底怎么回事?”阚轶一路跟着去洗漱的程予风下楼,小小脑袋大大疑惑,一直缠着他问。
“我不知道,她睡觉不老实。”程予风揉着酸痛的肩,准备洗脸。
“你怎么能和他睡成那样?”阚轶依旧难以置信,“你把自己安排在他旁边睡是不是想特意晚上跟他一起搂着……”
“阚轶,”程予风这才受不了地转过头,“没有,别说了。”
“我不说?我还不说??”阚轶整个人都不好了,“程予风你老怀疑我喜欢他,我告诉你老子只喜欢女人,你总这么想我,又一直不娶妻,是不是因为你才是喜欢男子的那一个?”
程予风洗漱的动作一停,下颌还滴着水珠,自嘲般冷笑一声:“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阚轶道,“你自打那孟南霜来了就不对劲,初修那事,你先是阻挠别人收她,然后自己又收了,我就纳闷了,那孟南霜怎么说也是个男的吧?换衣服不准人看?洗澡不准人看?你这么小心他,怎么就能让他睡你怀里?”
程予风默默继续着手下动作 ,一言不发。
阚轶又道:“我就先不说你总是像防贼一样防我和那孟南霜接近这事,我就想问你老程,这么多年你没接触女人,话本也不看看,我们聊天也不参与,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歪了?”
程予风:……
“没有。”他擦着手腕道。
“那要不然,其实你比其他人的臆想更严重对吧,南峰的那些弟子,谁人不是看着孟南霜像女子才对他好?你表面上看着假正经,内心是不是也已经把他当成女人了?所以才那么护他?”阚轶又问。
程予风慢慢转身,盯着阚轶:“你想多了。”
“我想多?我想多??”阚轶被程予风这句话差点气笑了,“程予风,我在担心你知不知道?”
“我没问题。”程予风只淡淡道。
“你要是没问题,那就是孟南霜有问题,”阚轶脸色严肃,声音低沉下来,“程予风,你是不是也觉得,孟南霜其实像是个女子?”
程予风手底下的动作一顿。
“她不是,”他只道,“你若是把这种挖掘人的心思放在修习上,应当会更进一步。”
程予风说完,便提着木盆又上楼去了。
“她不是?”阚轶回想着刚才程予风毫不犹豫否认的模样,心中倒是越发觉得“应该是”。
楼上的闵秋和孟南霜正在笨拙地为对方盘头发。
“做女子真麻烦,”闵秋叹声气,“天天起来梳发,累都要累死了。”
“是啊。”孟南霜给闵秋梳着头,一不注意,刚打好的髻又散了。
“唉不弄了,”她彻底丧气,坐在床边,等看到程予风进来,这才眼里重燃希望,“程师兄你终于来了!我俩的头发就靠你啦!”
闵秋听到这句话一脸茫然:“程师兄?”
“你还不知道吧?”孟南霜凑到程予风身旁夸奖他,“程师兄盘发,可厉害了!让他给咱俩盘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