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匪偏头看了一眼陆刃撑在沙发上的手,微微仰起头,“陆刃,我忘记什么我不知道,可你……”他在陆刃耳边吹了口气,“是不是忘了咱俩的立场?”
陆刃偏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两人的脸离得近极了,宋匪说话时唇会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脸,带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拧着眉站起身,旁边的周濂的神经随时都在紧绷着,怕这两位大佬一言不合就动手,宋匪现在有伤在身,虽然真动手也未必会输,可到底吃亏。宋匪这人,之前在战场的时候,可是刮破手指都会喊疼,可现在……
他看着宋匪的脸,除了苍白了点,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他又看了看陆刃,视线就在两人身上来回跑,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因为面前站着陆刃,不然早嚎了。
宋匪看着自己的肩膀,血流了挺多,然后就挺“刺啦”一声,仰头一看就见陆刃脱掉了自己的衬衣,直接撕了给他包扎。
“立场?”陆刃的声音挺沉,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在这里,你跟我说立场?”
“不然呢?”宋匪笑了,抬起手勾住陆刃的下巴,“陆指挥官,咱俩的立场,什么时候在一条线上过?”
陆刃的手一顿,抬起眼皮看着他,两人视线相对,陆刃却在宋匪那惯常吊儿郎当的眼里看见了几分沉重。
沉重?宋匪这个没良心看似有情却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沉重这种心思?
陆刃拍开他的手,包扎的时候狠狠一勒,勒得宋匪闷哼了一声,脸色愈发惨白。
周濂就在旁边看着,丝毫不敢插嘴,他怕他一说话,宋匪牛脾气上来了死活不接受陆刃的布条咋整!
包扎好,宋匪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陆刃的眼似笑非笑,朝周濂招手,周濂有些怕,欺身上前,“老……老大……”
“去看看胡晏他们,顺便看下这别墅跟之前那栋有什么区别。”
“是。”说完周濂就跑了。
周濂一走,宋匪就站了起来,微微抬眼看向陆刃,“陆刃……”
他刚喊完,门外就走来一人,李伯手里拿着伤药跟绷带,看见两人打了声招呼,问宋匪,“先生,家里有医生,可以让他看看你的伤。”
“谢谢,不用了。”宋匪轻笑着,脸上丝毫看不出怒意,一旁的陆刃却在心里发笑,不知道这玩意儿为什么要装得这么辛苦,明明气他气得不行。
“那好,我先去准备午餐。”说完李伯就走了。
午餐?
宋匪看向门外,他要是没记错,之前他们进来的时候,那太阳,是黄昏吧,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变成中午了?
想到这里,宋匪又想到了之前在别墅,那时候,半夜三更是晚上吧,就算完成了“半夜三更”的任务,出来也应该是早上,怎么会是黄昏?
这里面的时间,还真是随心所欲。
宋匪看了一眼陆刃,坐回了沙发上,陆刃就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形形色色除了长相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外面的大钟此时只走了一格,这么久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多二十分钟,外面的钟居然才走一分钟。
他又转头看向宋匪,宋匪闭着眼睛,不知道睡没睡着,肩膀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成了红色,隐隐有往下滴血的趋势。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刚碰上还没捏指尖就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而宋匪的脸却呈不自然的红。
“宋匪?”陆刃拍了拍他的脸,宋匪的头却突然耷拉了下去,浑身滚烫。
发烧了?陆刃皱紧了眉,这丫的刚刚还生龙活虎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他看了一圈,这个别墅大厅除了基本的家具,连个水壶都没有。
一阵“呜呜”的风刮来,陆刃猛地转头,就连一道影子飞速从窗外消失。
他往门口踏了一步,转头看着宋匪,凝了凝眉,最后还是把脚收了回来。
宋匪皱着眉,好像睡得很不安稳,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儿来。
陆刃探了探他的额头,检查了下李伯送来的绷带跟药,肉眼没看出问题来,可宋匪这么小心翼翼的,再加上这里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