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脆的笑声,就好像珠子落在玉盘里一般,悦耳动听,令人着迷。
夏瑜也是忍俊不禁,看着缩在墙和书柜的角落里的小姑娘,和她对视着笑起来。
……
孟均今天下午没有去上班,他跟夏向阳请了半天的假,陪老婆去探望一下昨天摔了一跤、正在县医院里住院的老丈人。
经过检查,倒没有大碍,但老人家年纪大了,摔的这一下可不好受,担心留下什么后遗症,孟均就帮忙找了病床,安排老丈人在医院住下来,观察几天。
其实孟均现在当了夏向阳的秘书,别说县里的医院,就算是市里的医院,别人也会给他面子。但为了不要颠簸跋涉,太过折腾,老丈人还是在下面的县医院住下来,就近治疗。
晚上陪老丈人吃了晚饭,孟均准备和老婆一起回市里了,他明天还得上班。
回去之前,孟均去了一趟厕所。
“你说,这大医院怎么这么抠门?”洗完手,准备出来的时候,孟均听到了厕所外面两个女人聊天的声音,“我用一下我女儿的医保怎么了?这医保扣的是我女儿的工资,我女儿不用,给我用,它还管得那么宽!”
“那没办法,大医院就是这么麻烦。小医院就简单了,找人弄点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能就行了!”
“哎,小医院我不是信不过吗?做个手术,都有可能把棉球留在你肚子里的。”
“对了,你认识那个经常在大榕树下下棋的那个老头吗?我听说,他最近日子过得很滋润,天天去医院蹭饭吃!”
“他那不是以前退休的粮站的老李吗?他天天去医院做什么?”
“就是弄那个医保啊!别人收他的医保,中午还在医院包饭,还给他一张病床休息,哎,老李现在都不在大榕树那里下棋了,在医院里,天天有人陪他下棋!”
听到这儿,孟均抓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孟均帮夏向阳沏上一杯热茶,看见夏向阳正在戴着眼镜看报纸,暂时还没有别的事情,便轻声地跟夏向阳说道:“老板,夏瑜说的医疗骗保,我昨天意外地拿到了一个线索!”
夏向阳公务繁忙,荷城的政务早已经让他将“无关紧要”的事情放在一边,现在他仔细回想一下,才弄明白孟均说的是什么。
“什么线索?”夏向阳放下了报纸,也顺手摘下眼镜,沉声问道。
孟均连忙简洁扼要地跟夏向阳讲述了昨天他听到的情况,然后说道:“老板,原来我们之前查的方向有误,这些人不是在市里面搞医疗骗保,而是选择到了监管更容易出现漏洞的下面县城!”
夏向阳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毕竟如果夏瑜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这个从来没出现过的医疗骗保事件,很有可能给荷城带来很大的负面新闻!甚至都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申请全国文明城市的工作!
“问过了没有?是瑞溪县的哪家医院?通知瑞溪的陈巩同志派人查一查,摸明情况再说!”夏向阳说道。
“哪家医院还不知道,但我要到了那个老李的电话,随时可以问他。”孟均先回答一下夏向阳的问题。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跟夏向阳说道:“只是,老板,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一些信得过的人去查一下?昨天我翻看了一下笔记,忽然发现夏瑜跟您说的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叫广业哥,去年我们查社保诈骗案时候,跑掉的那个安广胜,真名不就叫徐广业吗?”
夏向阳顿时直起了腰,目光炯炯地看着孟均,严肃地问道:“你确定?”
去年让安广胜跑了的这个事,夏向阳至今还惦记着,不仅是因为跑掉了主谋,案件没能完美侦破,更是因为这件事让他暗自觉得愧对女儿的信任,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不知道这两个广业是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那个大春哥本名也叫徐盛,而且都是粤北一代的人……”孟均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肯定有问题!查,你去通知市局的老梁,不过不要大张旗鼓……不行,你把老梁叫过来,我要跟他谈!这次,不管是不是那个安广胜、徐广业,一个人都不许放过!”夏向阳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