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潜悄声凑近,屈膝盘坐在床边,扭头托着下巴,无声打量着熟睡的玄影。
不知何时起,谢逸潜越发喜欢看玄影熟睡的样子了。
少年的手脚还被缚着,眼尾的一点红色始终不曾消散,而前段时间放荡留在身体上的红痕还鲜艳欲滴,搭配着玄影那张无端清冷的脸,莫名有着别样韵味。
但看着这样脆弱的玄影,谢逸潜能想到的,多半是许久之前的日夜,那个一直护卫在他身侧的黑衣少年。
谢逸潜甚至觉得,当初定了最后一条规则的自己简直废透了,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要是早知道有一天自己在意的人会因此废掉经脉身体虚弱......
害!
谢逸潜嗤笑一声,哪里来的那么多早知道!
他要是早知道玄影还想着离开王府,肯定是早早把人八抬大轿娶回家,怎么还会闹出这么多事。 “唔哼——”被压抑的喘息和细碎的呻吟不断在房间里回荡。
地仁守在房间外,面上尽是焦虑。
偏生有主上吩咐在前,在没有听到传唤声前,他根本没办法闯进去看看情况。
只能通过玄影不间断的呼痛声勉强判断: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内。
而此时的房间里,便是另一番场面——
玄影和谢逸潜盘腿相对而坐,比起玄影的面色潮红身体颤抖,谢逸潜也是不逞多让。
随着他输入玄影内体的内力越来越多,便是谢逸潜底蕴再深厚,也有些坚持不住了,到如今只是强撑着一口气,不愿意让玄影之前的痛苦白费罢了。
反观他自己,此时也是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和玄影交接的那双手上沾满了汗渍。
在谢逸潜的再三考虑之下,他还是打算赌一把。
他想看着玄影恢复以前的武力高强,再不济也要恢复之前的健康身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天病歪歪的,他看着不好受,玄影自己更是难捱。
早在谢逸潜把续接经脉的事情大概说给玄影后,习惯了不予反应的人顿时惊了。
可是谢逸潜给了解释却不给反驳的机会,还不待玄影反应过来,转眼就把人拉起来,强势地在玄影嘴上极好绢布,防止玄影痛到极点伤了自己。
然后竟是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的内力冲进玄影体内。
多亏地仁早早接到吩咐守在室外,谢逸潜这才有恃无恐。
玄影的接受与不接受,尽数淹没在了席卷而来的阵痛中,那种和废经断脉时相差无几的疼痛再次出现,玄影身体一晃险些倒下去。
可既然谢逸潜开始了,又怎么会允许玄影的退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远处桌面上的一柱香火早早燃尽。
玄影嘴里绑着的绢布被他的口水打湿,上面的咬痕清晰可见。
至于他那虚软无力的身体,更是全靠谢逸潜一手支撑着。
到了后半程的时候,玄影则是意识全然混沌了,再多的痛苦也唤不回他的感知,就好像身体先一步习以为常似的。
哪怕是谢逸潜的内力到底耗尽,猛然缩出去的气流让玄影身体一震。
玄影下意识地瞪大眼睛,瞳孔却是涣散,半晌反应不出是怎么了。
谢逸潜自己都是身体晃晃悠悠,此时还要分出手去扶玄影一把,让人安稳地倒进自己怀里。
一尾银丝从玄影嘴角滑落,他目光茫然地跌在谢逸潜怀里,胸口不断大幅度起伏,尽力想要平复体内翻腾的血气。
谢逸潜一时间也顾不上玄影如何了,他顺势运气调息,半天过后才感觉缓过神来。
“来,躺下——”
谢逸潜才好一点,赶紧服侍着玄影换个姿势。
现在的玄影比之从前更像个木偶娃娃,一举一动全靠谢逸潜摆布。
他完全没有其他回应,任由自己被放倒在床上,视线不经意间接触到谢逸潜的身影,这才骤缩一下,神思逐渐回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