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试了几次后,孙卓尔咬咬牙放弃,转而换了另一个传讯法诀的手势:“是我。我要尽快知道妖女现在待在身边的男人是谁……别废话,我要是完了,你们跟我一起完蛋,谁也讨不了好!”
冬夏觉得身边灵气有些波动得不太正常。
就好像池子里的水原本平静得像面明鉴,可突然落入一片轻飘飘的叶子,就让整个池子的水都荡漾了起来。
尽管只是一片其貌不扬的叶子。
冬夏问了白泽越,对方答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她还是没放弃,而是更专心地注意了半晌,终于抓住空气里的一丝破绽。
在这波动再次出现的时候,冬夏疾如闪电地伸出手在半空中将它截停,像是夹住了那片即将要落到水面上的飞叶。
可惜的是,这道缥缈又破碎的力量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是什么。
冬夏扫了一眼冲击的线路,扬眉道:“冲着黎清来的。”
她仔细地又低头研究片刻,漫不经心地道:“我猜是个传讯法诀。”
目睹了这一幕的白泽越:“……”将转瞬跨越千里的传讯法诀徒手拦住,这已经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你猜是不是问天门来的?”冬夏抖掉黏在手上的零碎真元,玩味地问黎清,“他们恐怕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黎清问:“你要让我回去,和你一刀两断?”
冬夏耸耸肩。
她确实有这个意思。
带着黎清回问天门,护宗大阵定然不会开启。
那她就有更大的机会偷偷溜去找到孙卓尔,把对方带出问天门的范围,再揍成一滩烂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名单。
说不定都能毫发无伤地完成这一切。
那之后还能用问天门来绊住黎清的脚步,又没了合卮契,岂不是一了百了!
简直一石多鸟。
就在冬夏拍板这个决定之前,白泽越清清嗓子开口提醒冬夏:“您是不是还有个地方没有去?”
“什么地方?”
“您好几年没去了。”白泽越拐弯抹角地提示。
冬夏恍然明白过来了。
白泽越说的是冬城。
冬城并非像它的名字那样是一个只有冬天的城镇,恰恰相反,它一年四季都是美丽的红色,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之所以被称为冬城……因为冬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归处、出处,便用自己的名字命名。
传着传着,便成了默认的名字。
冬城藏着冬夏的许多过往牵挂,她仍旧时不时地会回去游走。
这一次离开三年多,她还没来得及回去看一眼。
“以后再去。”冬夏看了看一旁的黎清,对方眉目清朗地垂眼专心描画,似乎没有听见她和白泽越的对话。
白泽越也跟着将视线投向黎清:“您不想让他知道?”
冬夏点了点头。
怎么能叫黎清知道她的软肋?
在冬城里,冬夏甚至不会和黎清动手,生怕造成什么损坏伤亡。
她和黎清打起来那毁天灭地的架势,还是去仙域的地盘上打吧,死道友不死贫道。
“说不定他早知道了。”白泽越嘀嘀咕咕地说着,被冬夏屈指在脑门上敲了一下,顿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也就是白泽越修为不错,换成凡人早脑袋开花了。
“问天门什么动静?”冬夏收手漫不经心地问,“孙卓尔急成什么样了?最好他狗急跳墙,我再送他归西。”
白泽越揉着脑门:“自然是在秘密搜寻黎清的踪迹,连您……冬夏的失踪都一概瞒了下来。但他们搜寻得没头没脑,恐怕得将猜测放到您身上后才能猜出真相来了。”
“真相?”冬夏冷嗤,“是黎清在魔域住得安安稳稳?还是黎清有了心魔?还是三年前他瞒着天下人救了我?还是我都成了他仙尊的道侣?真能猜出全盘来,我给问天门双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