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彦在通讯器的另一端扬了扬眉毛,卡卡西肯定不会看到他的表情:“那家伙本身就有斩鬼的力量喔?不过为什么会想起来带上他……”
“是三日月宗近的建议,而且说服青江君以佩刀的形式陪我过来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被清彦以外的人使役,整个本丸每振刀都显得老大不乐意,到最后不知道是三日月说了什么,才将一把胁差交到了他的手上。
“虽然知道卡卡西阁下擅长的其实是短刀。”
三日月笑了笑:“但是从情报上来看,应该不会有人比清江先生更合适了。”
夕日红的预产期在两个月后,卡卡西最后在通讯器里拐弯抹角地表示,如果他这边任务完成得快,说不定还能赶上这孩子出生。
“阿斯玛现在还在住院,一直没能从昏迷中醒来,不过红很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看看那孩子喔?”
卡卡西说:“说起来你会不会什么给新生儿送祝福的手段?就像故事里的阴阳师一样……”
“——怎么可能会啊!而且一般阴阳师也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吧!”
电量耗尽,被迫挂断。
还是买点什么伴手礼带回去吧,清彦想,新的生命的诞生,称得上是这个世界里最值得期待的事了。
——猿飞未来。
以“未来”为名,本身就寄托了阿斯玛的无尽期待。
而放下电话的卡卡西,则是一下子卸下了一直紧绷着的力气。
伴随着使用越来越熟练,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同样也是每况进增,再加上他的写轮眼根本关不掉,甚至已经开始出现了左右眼轻微的视力差值——在刚刚使用神威结束之后尤为明显,休息一周之后则显著恢复。
他的房间里放了个据说是异世界常用的视力表,上面从大到小画着一长串的C,方向角度各不相同。
“昨天的检测结果是右眼一百度近视,卡卡西阁下,您今天还要测试一遍吗?”
药研藤四郎手里拿着一个用来遮住眼睛的金属勺子,对卡卡西问道。
“不用,今天感觉好多了。”
银白发的上忍摇摇头:“而且检测也没有意义,不管测出来的结果是怎样,也只有接受的份儿。”
他左眼视力良好,平时也不可能会去用写轮眼视物,考虑到节省查克拉的缘故,普通的战斗当中都会刻意回避使用写轮眼,甚至要尽可能遮蔽右眼的视觉。在这种“早就习惯了用一只眼睛过日子”的情况下,右眼的视力下降只要还没到影响战斗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地方。
而且遇到的敌人一个比一个强大,需要勉强自己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如今的他自己也比三年前要强上不少,但每一次使用万花筒写轮眼,都有着各种各样的迫不得已。
卡卡西接过药研藤四郎浸透了药水的绷带,缠在自己的眼睛上,本丸里的地形他早就已经很熟悉,以忍者的身法,不需要视觉也能够生活得很顺遂。
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太过凶险,所有的成员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了些伤。以奈良鹿丸为首的小辈们都担心着阿斯玛的伤势,撰写任务报告的工作就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抢救进行了两天一夜,以一共两个班的医疗忍者被耗尽查克拉为代价,猿飞阿斯玛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他的忍者生涯到此结束了。
木叶病院的角落,奈良鹿丸一拳砸到了墙上,却眼角干涸,毫无一滴泪水。
少年人的成长,仿佛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田之国边境的树林里,宇智波佐助正在全速奔跑。
他的身后,跟着三名全新遴选出来的伙伴——或者说,手下。提及伙伴这个词汇,在他的脑海当中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只能影影绰绰地看到轮廓,却早就已经无法亲自切实的去感受和触碰,一颗心能够装下的内容实在是太过有限,在那个位置被塞满了关于宇智波鼬的怒火之后,就很难再装下什么柔和的东西。
那一份关于木叶的羁绊早就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斩断,即便再次见到三年之后的鸣人和小樱,也不会动摇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