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好而已吧。”
这话祁宴都说服不了自己。
尤江旭也是。
他只差跪下了:“宴哥,你别说傻话了,霍则对你好成什么样你不知道?那肯定就是替你买的!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要买奥利奥也不是不行,但起码多买几种牌子,让兄弟们有选择的权利,能挑着吃啊!”
尤江旭后面那一长串话祁宴都没听进去,注意力都在他前几句话。
祁宴问他:“那你说说看,他对我好成什么样?”
尤江旭眨了眨眼睛,满脸懵逼。
不是,重点是那个吗?
他有心想把话题拽回去,奈何祁宴就跟这问题死杠上了,大有尤江旭给不出他满意的回答,那新增零食牌子的事也跟着没门。
尤江旭抓了抓头:“这事宴哥你自己最清楚不是?”
挠头挠到一半停下,敲了下自己掌心:“可能太习惯,所以反而意识不到?就像空气那样,它无时无刻都在,明明很重要,但是我们都没怎么在意过?”
既然这样那事情就说得通了。
尤江旭拉了凳子坐下,对祁宴招招手:“来来来,宴哥我仔细同你说说,你怕是不知道,霍则简直就差点像个老父亲,在操心自己儿子啊!”
莫名其妙多了个爹的祁宴脸都黑了,看向尤江旭,岂料后者摆了摆手:“嗳,先别瞪,先听我说完,宴哥你再仔细品品。”
祁宴双手抱臂,就这么站在坐着的尤江旭面前,头连低也不低,直接眼神向下看他,淡淡道:“你说。”
他听着呢。
尤江旭被这样看得心里发毛,但眼睛瞄到一片蓝的零食柜,为了将来校队点心的众多种类着想,他心一狠,硬着头皮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食指竖了起来:“宴哥游完泳,每回霍则都给你带了浴巾!”
这话确实不假。
祁宴小时候身体没有现在这么好,尤其刚学游泳的时候,起来没有马上擦干身子,隔天必定感冒。
后来霍则也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他体弱这事,从那天起,只要祁宴一起水,他双脚都还没站稳,肯定就先被霍则扔过来的浴巾砸得满脸懵。
他要是耍性子不肯擦,霍则就会把整条浴巾打开,满游泳馆追着他,直到把他裹起来,从头到脚擦干,连一颗水珠都看不见,这才罢休。
要说这是习惯,那只怕也是霍则那方养起的习惯。
“还有呢?”祁宴再问。
尤江旭食指加中指,比了个胜利手势。
“陆上训练,霍则只给你带水!”
他这双眼睛看得明明白白,所有队员,霍则就只给祁宴带水,还没见他给谁带过的。
这事祁宴心里也有谱。
“他带的水是常温的,不是冰的,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这方面跟刚刚的浴巾都是,照顾我照顾成习惯了。”
尤江旭才不信这套。
“宴哥你都多大了?明年也成年了吧?难不成霍则还把你当个孩子看呢?”
这话就是暗指祁宴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祁宴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哦?”
轻轻一个字,却充满杀气。
尤江旭当机立断,即刻道:“那也是宴哥您只要动动手指头,其他事自有小的去替您做了。”
说完还谄媚地双手放上一条奥利奥巧克力棒:“宴哥您请用。”
祁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盯到尤江旭手都举酸了,祁宴才把他手中的零食拎走。
“继续。”
祁宴边拆包装,边听旁人眼中,他跟霍则的相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软硬适中的巧克力咬开,里面包裹着柔软的蛋糕体。
甜腻的香气在嘴里漫开,祁宴边吃边想,他好像真的太依赖霍则了。
小时候还好说,但他都已经高二,十七岁了,明年四月就成年,哪还好意思让发小一直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