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国际赛的日子到来。
拖着行李箱到酒店,祁宴一进门就瘫坐在椅子上。
要不是还没洗澡,他都有直接往后倒在床上的打算。
“累死我了!”
长途飞机只能坐着,坐得他浑身筋骨都硬了,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转动肩膀和脖子。
霍则顺手将他的行李箱推到一旁,把两人的箱子都打开。
“休息会儿就去洗澡吧,教练怕我们不习惯,特意提早几天过来的。”
祁宴也是这么打算的,在他伸展身体的时候,霍则已经把他的换洗衣物拿出来放在床上,祁宴拿了就能进浴室。
转脖子转到一半,视线落在自己的衣服上,祁宴眼神一顿。
他们虽然坦诚相见过了,但洗完澡还是都在浴室里穿好衣服再出来。
而且他自己累,难道霍则就不累吗?
看到对方面上跟自己露出同样的疲态,祁宴试探性开口:“要不然,我们一起洗?”
霍则收拾的动作顿住,他看向祁宴,眼神复杂。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祁宴硬着头皮点头:“知道。”
这可跟要下水前一起冲澡不一样,两人的关系也跟淋雨时冲热水那会儿时不同。
祁宴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自己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但他还是说了。
浴室里的水声掩盖了喘息的声音,
霍则与祁宴面对面站着,两人的手牵在一块。
一下又一下,霍则亲吻祁宴的嘴角,牵在一起的手改为包覆着,然后,收紧。
祁宴压下将要溢出口的声音,蓦地,霍则凑到他耳边,轻轻喊着:“阿宴。”
霍则这一唤,把祁宴唤得压制力顿时飞到九霄云外,僵了会儿,顺势倒在霍则怀里。
很小的时候,他都是这么叫他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才连名带姓地叫他。
明明应该要听惯了的语调,这会儿听起来,却显得有几分难为情。
祁宴喘匀了气后,这才别扭地问他:“干嘛?”
并没有拒绝霍则的这声称呼的意思。
霍则眉眼舒展开来,又对他轻声道:“喜欢你。”
祁宴还是没抬头,别别扭扭地“嗯”了一声。
霍则低下头,轻吻他眼角。
为了怕影响祁宴的发挥,霍则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比谁都明白,这场比赛对祁宴而言的意义,所以任何一丁点影响,他都不希望干扰到祁宴。
比赛当天,不同发色肤色的人一同聚在赛场上。
比赛顺序依旧是从个人组开始,蝶仰蛙自。
这回霍则参加的是个人赛事,难得在自己前头下水。
祁宴在选手准备区等候,一眼望过去,便找到霍则的位置。
周围都是差不多年纪的选手,跟外国人比起来,霍则的身高与体态并不比其他人逊色。
这是他肩伤痊愈后第一次参加的个人项目,仿佛将身上所有枷锁都卸下,锋芒毕露,一往那儿站,就让人没法忽视。
选手们下水,握住扶柄,就准备姿势。
电子音一下,他们往后跃出。
完美的肌肉比例,恰到好处的线条,在这紧张的赛事中,呈现力与美的冲击。
播报员讲得激动,而霍则身处第一,一直处于领泳的位置。
祁宴站起身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身边的骚动声也越来越大。
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睽违一年多,那些本该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终于再次聚集。
抵达终点。
不只是第一,更破了纪录。
敌手看霍则的眼神崇拜又饮恨。
祁宴被激得浑身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