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下个月全市高中联赛的比赛场地就是在约大,能提前去看看场地适应一下,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祁宴并不希望霍则拒绝。
他觉得李教练应该也是这么个想法。
若是霍则在这里拒了他,只怕下回就换李教练自己亲自找上门来找霍则谈。
霍则也想到了这点。
他答应得倒是干脆:“我去。”
祁宴眼睛一亮,嘴角都还没扬起,又听霍则补充了句:“但,我有条件。”
只要愿意去就好说,祁宴把浴巾披在身后单手勾着:“说来听听。”
霍则:“晚上我不跟你睡。” 祁宴:“……”
什么烂理由?
这话乍听之下歧义很大,祁宴一时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吐槽。
两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愣在原地,表情精彩。
他憋了憋,良久才吐出一句:“……你以为我就想跟你睡?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说着,甩了浴巾就扭头走人,内心还不断思索到底为什么霍则要提出这种要求。
他们以前同床共枕的次数也不是没有过,哪一回见霍则排斥成这样了?
是他睡相不好?睡觉会流口水?睡觉打呼噜?还是睡觉会揍人?
可真要有这些反应,小孩子藏不住事,小时候一起睡的时候霍则就该表现出抗拒了,哪至于忍到现在?
还是说曾经跟家长小声抗议过,没让自己知道?
祁宴一直纠结到晚饭时,祁母见他眉头深锁的样子,关心问了句:“宴宴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终于找到时机问话,祁宴放下筷子,忐忑问道:“那什么……妈,我睡觉有什么不良习惯没有?”
“不良习惯?”
祁母大概对这个问题很惊讶,还跟身边的丈夫对视了眼。
“例如什么?”祁父追问。
“我小时候不是常跟霍则睡一块儿吗?有没有半夜睡到一半把人踢下床之类的……”祁宴越说越小声。
他自己是完全没这方面的印象,可说不定他睡太死,完全不知情呢?
祁母掩嘴笑了:“阿则哪至于就被你踢下床去了。”
她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连祁父也笑着摇摇头。
“不过……”
祁宴还没松口气,就被自家母亲这句开场白给吓得气又憋了回去。
“不过什么?”祁宴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祁母笑得很是慈爱:“踢人倒是没有,踢被子倒是挺常的,以前半夜我还常进你房里替你捡被子呢!”
被自家老妈捅老底,祁宴摸摸鼻子,幸好此刻家里没外人,面子还算挂得住。
“后来我发现你跟阿则睡的话就不需要我帮忙捡被子,到天亮都还盖得好好的,完全不用人操心。”
祁宴这就奇了:“难道我跟别人一起睡会比较安分?”
在旁边听到一半的祁父失笑:“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想想是人家阿则替你盖的被子呢?”
祁宴愣住。
他默默扒了一口饭。
这事他还真头一回听见。
可就算集训住宿,分配到的寝室也是一人一个床位,不会睡一起啊?
结果到头来,祁宴还是没搞懂霍则提出的那个理由,究竟是因为什么。
……
最近,熙高的高二一班即便到了下课时间,教室里也都是静悄悄的。
与此相比,同学们没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反而埋头握着手机,在班级群组里发消息。
“哈啾──!!”
忽然,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响彻教室,所有捧着手机的人抖了抖,全都惊恐地望向教室后方靠门的那一排。
见到两位祖宗还安稳趴在桌上睡着,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们这才吁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