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祁宴猜到一个可能。
他快步走到霍则面前,阻挡住霍则的去路。
霍则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看着他,祁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你是不是肩膀疼啊?怎么都不讲话了?”
霍则:“……”
他能说他现在一听到“肩膀”两个字就觉得别扭吗。
“……我没事。”为了怕祁宴追问,霍则又接着说了一句:“就是有点想睡。”
一谈到睡眠这个话题,祁宴果真闭紧了嘴,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他还没忘记害得霍则睡眠不足的人就是他自己。
今天的集训中午休息时间有两个小时,扣除掉吃饭时间,都还能再回到寝室睡上一会儿。
就算祁宴和霍则两人身体素质过人,但能休息的机会不要白不要,他们都打算回寝室。
约好几点在祁宴寝室外头碰面后,两人各自分开。
霍则把早上扔进洗衣机洗的床单被单拿出来,用烘衣机烘干,终于洗掉祁宴沾上去的味道,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约大的男生宿舍一层楼设置了四个洗衣烘衣的地点,特别方便。
现在正是假期,加上霍则他们要集训起得又早,倒是不需要排队,第一个就能用上。
霍则跟祁宴不同,不喜欢踩着点到集合地点,总是会提前五到十分钟去等着。
可能也是知道他这个习惯,祁宴没有像往常那样磨磨蹭蹭到约定好的最后一分钟才出门,霍则刚到没多久,便见祁宴推开门,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推门出来时,祁宴的室友还喊住他,从打开的门还能看见那人是光着膀子的。
霍则:“……”
祁宴的室友问:“这么早就要出去啊?时间不还长着呢?”
听了他的问题,祁宴哈哈笑着:“不知道每次跑得最狼狈的人是谁?我可不想这么丢人。”
等关上门,霍则满脸复杂:“……你室友都不穿上衣吗?”
祁宴抓了抓左边睡得有点翘的头发,试图把它压平。
“对啊,他们都是光着上身睡的,说这样凉快,就是有时候流着汗也不擦,还故意往别人身上抹。”
一想到那个画面,祁宴就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色,表情都皱在一块儿。
霍则停下脚步:“……你也被抹过?”
祁宴愣了愣,笑道:“哪能呢,他们可不敢!谁敢这样对我,我就把他头摁马桶里!”
这话霍则倒是信,祁宴向来就不是会吃闷亏的性子。
不过一想到刚刚那个画面,霍则还是无法释怀。
他抿了抿唇,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还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霍则:“要不然,你还是搬来我寝室吧。” 听到霍则提出搬到他寝室的邀请,祁宴微微睁大眼,停下脚步,颇有些惊讶。
祁宴不晓得霍则是受了什么刺激,不过一天就推翻了他所订下的规则。
但是四人房跟二人房,与普通队友住一间以及和打小认识的发小住一间……祁宴很干脆地选了后者。
看见霍则顿了顿,微皱起眉,似乎有些懊悔的样子,祁宴当即折返:“我立刻就搬!”
深怕霍则收回刚说的那番话,横竖现在离集合还有时间,他便一阵风似地奔回自己寝室,把桌上的东西全扫进包里,在室友们一个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夺门而出。
祁宴:“我好了!”
他单手拎着背包站到霍则面前,可能收得太急,气息有些不匀。
人家东西都收拾好了,说出口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无法挽回,霍则也只能把人带到自己房里。
霍则:“这回你睡下铺,免得半夜起来上厕所又上错了床。”
为了避免再发生昨日的乌龙,霍则只得先跟祁宴约法三章。
大概也是觉得害人家没法好好睡很是过意不去,祁宴应的倒爽快,没有同霍则扯一些有的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