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转身去厨房装了一盒小蛋糕出来。
透明的塑料盒让宋葭絮可以清楚看见蛋糕的口味。
切成三角形的黑色巧克力蛋糕, 中间夹层是白色奶油, 黑两色,成了强烈的对比。
“梅姨做的, 带回去吃呗。”
宋葭絮一看就知道是照着祁宴口味做的,肯定甜得发腻。
她没多说什么, 伸手接过:“谢了啊。”
反倒是祁宴挑起左边的眉, 说:“谢啥?要谢也是我谢吧。昨天的药和退热贴, 加上今天特意跑来, 我还得替霍则谢谢你呢。”
宋葭絮手上动作一顿,眯起眼问他:“为什么不是霍则亲自跟我道谢,而是你来代表啊?
不等祁宴回答,宋葭絮又道:”你知道通常只有一种情况,才会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替对方道谢吗?”
“是什么?”祁宴好奇发问。
宋葭絮笑言:“夫妻。”
或者伴侣。
但宋葭絮并没有挑得太明, 说完这句便告辞离开。
上了公交车后还不忘掏出手机, 对霍则敲了一条消息过去。
〔蒹葭苍苍:其实我觉得, 你的赢面并不是零。〕
打完这句, 宋葭絮便锁上屏幕,望着窗外不动的景色。
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们两个真能走在一起。
霍则的顾虑太多, 祁宴又是个迟钝的性子,指不定从来就没把霍则当那方面的对象考虑过。
可是吧,祁宴对霍则的关心,在她这个第三者看来,似乎又过了些。
而祁宴本人甚至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实际上,宋葭絮从没看过他在霍则以外的人身上花过这般多的心思。
所以他们两关系的突破点,宋葭絮认为在祁宴身上。
只要这人开窍了,事情也许就能迎刃而解,可喜可贺。
但最怕就是霍则担心的那个万一。
因此宋葭絮也不好讲得太明,只能一点一滴去提醒祁宴,他对霍则的态度有多与众不同。
宋葭絮头靠在窗上,轻叹一声:“我太不容易了我……”
为了发小的终生幸福操碎了心,她真是太难了。
宋葭絮离开后,祁宴开始着手准备午餐。
霍则本来想到厨房来帮他的忙,一踏进来,祁宴挑了挑眉,放下洗到一半的蔬菜,按着他的肩往外推。
“你一个病刚好的人瞎参和什么?去陪我妈看电视去。”
说完,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霍则本想再同他说几句,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便听见门落锁的声音,不由无语。
他盯着白色的木质门板好一会儿,再侧头看了看自己肩上。
祁宴这套上衣是深灰色的,他方才湿着手就搭了上来,导致左右两边都留下带着他手印的水痕。
见祁宴是真的心意已决,不打算放人进去帮忙,也只好作罢。
祁母看到这一切,忍不住笑了:“别理他,让宴宴一个人忙乎去!阿则过来坐吧。”
电视里拍摄的是各处的风景,配上沉稳的旁白声音,祁母拿着纸笔随意勾勒着轮廓,将刚刚所见的景象随笔画下。
霍则抬头看了看,祁家的墙面上挂的不是祁宴从小拿回来的奖状,便是祁母自己所画的油画。
一旁的柜子还摆着几面金牌及奖杯,是祁宴以往游泳赢得的。
哪怕只是校际比赛赢得的荣耀,也被好好展示出来。
记得小学时的祁宴还非常内敛,觉得摆出来特别不好意思,每回都跟祁母说想收着,别摆在客厅里,祁母反而对他说:“我们宴宴这么厉害,当然要摆出来让妈妈看看哪!”
祁宴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上中学时也不纠结了,反而叉着腰,抬起下颚,得意地道:“我凭实力拿回家的东西,爱怎么摆就怎么摆!”
从此性格定型,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