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前的意外留下的伤,当时霍嵘铠他们搭乘的车出了意外,车上的队员包含他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其中又以他的伤势最为严重,基本没法再下水。
霍嵘铠年轻时在泳坛创下许多纪录,至今依旧保持着无人能破,对于学游泳的他们来说,霍嵘铠就像是偶像一般的存在,能看见真人,内心的激动程度可想而知。
──除了覃俊翰。
他咽了咽口水,人就站他面前,覃俊翰愣是没敢抬头与他对视。
霍嵘铠来的路上已经听了事情的始末,他问身边拘谨站着的杨教练:“你就是这孩子的教练?”
杨教练上前:“我是。这次发生这样的是是我督导不周,非常抱歉。”
“你说剥夺他参加去大赛的资格以示惩戒,是吗?”
杨教练硬着头皮道:“是。”
霍嵘铠再问:“你觉得这样心思不正的人,有资格成为运动选手,替你们学校?甚至是我们国家争光?”
这话一出,祁宴就明白霍嵘铠的意思了。
覃俊翰的脸色变得死白,想必他也听懂了。
霍嵘铠指着覃俊翰,淡声道:“把他逐出校队,禁赛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凯伦的火箭炮和营养液~么么哒~ 禁赛一年是什么概念?
覃俊翰跟祁宴他们同样都是高二, 等同于整个高中没有机会再参加比赛,更别提还想再更大的赛事上展露自己所学,让国家队的教练得以注意到自己。
也就是说, 覃俊翰未来若想要走游泳这条路, 基本难矣。
“那怎么可以?我儿子不是道过歉了吗?你们也别欺人太甚, 还要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让人没后路可走!”
覃俊翰的家长赶到时不知在外面已经听了多少内容, 一进门, 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将覃俊翰揽在怀里, 像是母鸡护崽子般,把病房里其他人都当成了敌人。
看样子覃俊翰会长成今日这般德行, 只怕得归功于他母亲的教导。
有些话霍教练他们身为大人不好说得太白,祁宴只好凉凉地冒出一句:“真要让你们没后路走, 现在就不是在这里, 而是在警.察.局见了。”
覃俊翰母子愣住, 反倒是他父亲皱眉望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教唆伤害, 或者说……教唆杀人未遂?”
祁宴话一说出口,覃俊翰父母便噤了声。
他们有尤江旭的录音在手,覃俊翰就想再想否认也否不掉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证据。
直接去报案的话,覃俊翰别说游泳生涯,是整个人生都有一笔污点在, 方才还咄咄逼人的覃家父母对视一眼, 纷纷偃旗息鼓。
覃俊翰见自己爸妈不说话了, 着急扯了扯他们袖子:“爸……妈……?”
怎么不继续替他辩解了?
他想继续游泳啊!
覃母拍了拍他的手, 低声道:“就这么办吧,不然还能怎地?谁让你干出那种事了?”
对覃俊翰的态度不如刚刚的怜爱,扭头先教训起自己儿子来。
边说还边看着霍嵘铠的脸色, 就怕祁宴讲的话给霍嵘铠思路,真把覃俊翰给送局里去,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他们一家子。
杨教练见状,知道霍嵘铠心意已决,加上覃家父母也默认了这个结果,便对他做了保证。
“学校校队会把他开除,并且禁赛一年,结果下来后我再通知您。”
自己学校的学生出了这事,还是在自己敬重的前辈面前,杨教练登时颜面无光,心里也怨上了覃俊翰。
好的东西不学,尽学些害人的招数,现在未成年就这样,不加以好好导正,将来出了社会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犯下更大的错误?
霍嵘铠点点头,淡淡说了句:“麻烦了。”
对杨教练倒是挺客气。
霍则现在不方便挪动,双方家长以及教练要谈事情也不好避着受害的当事人,便决定在病房先讨论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