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游游化了个淡妆,挑选出一条浅银色的吊带裙和大衣,将头发扎成丸子头,踩上高跟鞋,拿上包便下去了。
女生宿舍楼底下见邴辞接的人是她,都惊了,脸上的表情非常难以形容。
路游游经过宿舍楼一楼过道,听见两个女生道:“她真的不追宋初白了?喜欢了两年,说不追就不追了?宋初白会怎么想?”
“宋初白能怎么想?追校草的人多了去了,校草才不会在意她。不过路鹿现在是要和邴辞一块儿参加舞会?”
其中一个女生不无嫉妒地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为什么她不追宋初白了,立马就有物资部部长这样的人接盘?羡慕啊。”
“邴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知道路鹿不可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还跟个痴情男配一样。”
路游游脚下差点一滑,看向邴辞,有点尴尬。
但原书里路人的议论声一向很大,她都已经习惯了。
反而邴辞跟听不见那些对他的讽刺似的,专心致志在台阶下等着她。
等她走过去,邴辞将车把上搭着的外套递给她,视线移开,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耳根略红地道:“会有点儿冷,你搭在腿上吧。” S大的舞会规模很大, 远远地便看见礼堂那边灯火通明,横幅从两棵苍绿色的香樟之间横贯拉起,有许多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走在林荫道上, 说说笑笑地朝礼堂走去。
路游游坐在邴辞的自行车后座上, 一只手拢着大衣, 一只手按在膝盖上的男士夹克和包包上。
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
她不同于平时的清汤寡水, 化了淡妆后的脸蛋美得惊心动魄。
邴辞的外套宽大,罩住她裙子下的整双修长莹白的腿, 一只属于男生的袖子垂落下来,将她一手可握的脚踝半遮半掩, 惹人遐想。
走在林荫道上的人纷纷驻足,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惊讶于路鹿居然难得化妆了,还是该惊讶于她居然坐在学生会物资部部长邴辞的自行车后座上。
由于是面具舞会, 进入舞池之后需要互相寻找,因此男生女生入口不同。
男生的入门口就在礼堂正门口, 而女生的入门口则在礼堂背后靠近体育场的那道门。
邴辞将自行车停在了后门的香樟树下, 将路游游扶下来,递给她一张号码牌,笑道:“你先从这里进去, 待会儿开始后我来找你。”
“好。”路游游接过入场的号码牌。
她将外套还给邴辞, 提起裙角朝着台阶上走去。
邴辞看着她的背影, 将外套塞进自行车框内,左手扶着车把,右手不知不觉已经攥成了拳在身后。
他深吸了口气, 像是给自己鼓了把气,才转身朝着正门走去。
路游游挑选了一张最简单的银色面具。
其实说是面具舞会,但这面具根本罩不住什么,随便一眼就看出了谁是谁。
她脱了大衣,挽在手上走进去,摇曳的灯光下,一大片人的视线立刻朝她投来。
路鹿以前的穿着一直都很简单,包括第一回目参加这场舞会时穿的也是一条白色的长裙。
路游游其实并不喜欢那样的小白花装扮。
她知道自己好看,即便是被系统改成路鹿的脸之后,美丽程度弱化了百分之二十也好看。
可惜她本身没有活过二十岁,所有的精致美丽全都宛如一株脆弱的玫瑰,过早地凋零在了医院的消毒气味里。
非常妖艳贱货地讲一句,享受生活就是要享受这种与生俱来的漂亮。
S大的众人还完全没见过她的这一面。鸦发盘起,耳畔松散两缕,银色面罩露出漂亮双眼,右眼睫下浅浅一颗泪痣格外诱人。银色长裙,精致锁骨,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灯影阴翳下,她长腿笔直修长,皮肤白皙得夺目。
这是路鹿?路鹿什么时候脱离清汤寡水,竟美得这么夺目了?
别说一众男性生物了,就连举着红酒酒杯的周漾玥与孙曼、程铛等人都迟迟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