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缺爱就会过度索要。索要不到,就转换身份,把从被给予者成为给予者。
乔霄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玉宸哥,您和其他人都不同,我对您的感情.......也和别人不一样。”
“玉宸哥,这部戏要是扑了,您......会放弃我吗?”
盛玉宸紧皱着眉头,眼皮死活掀不开。但是声音却不可控地冒出来。
乔霄的脸很清晰,一碰就躲得更远。
“你现在一无所有,谁还要你。”
乔霄睨着盛玉宸,语带讥讽,冷嘲不断,盛玉宸火冒三丈,却骂不出一句话。他越急,乔霄的脸就愈发扭曲,越挣扎,身上的冷汗就发得越密。
“盛玉宸!玉宸!”
盛玉宸浑身一震,小腿倏忽抽搐,疼痛延续到指尖,以至于他下意识地挠抓了一把柏秋池的手背。
猝然梦中惊醒,吓出他一身汗。
“嘶,你属猫啊?”
柏秋池缩了缩手,语气倒并无指责。
“.......”
盛玉宸脸上的惊慌失措还没来得及收回,他茫然地看向柏秋池,发现这张脸和梦里的乔霄全然不一样。在头脑没有彻底清醒前,他竟抬手搂住了柏秋池。
他同柏秋池紧紧贴面,拼命汲取那微冷,手指也紧揪住柏秋池的颈后。
柏秋池微微偏头,随即抬手回抱住盛玉宸,掌心轻轻地抚着他的背。
“做噩梦了?”
盛玉宸才退了烧,身体仍旧轻飘无力,脑袋也混沌,姓甚名谁也分不太清。
柏秋池没得到盛玉宸的回答,也不以为意。他仍旧单手抱着盛玉宸,空着的另一只手抓起被子,覆到盛玉宸身上。
盛玉宸察觉到身上一沉,随即感到温暖。
“.....你在包粽子吗?”
盛玉宸声音闷沉,眼底都被烧红了,倒是减了些锐气。
柏秋池手上的动作没停,他将被子捏成帽子,露出尖尖,再拢住盛玉宸的脑袋。
“得把你裹紧点儿,否则还得烧起来。”
盛玉宸被裹得只剩半张脸,他直勾勾地盯着柏秋池,突然伸腿踢了踢他的腰。
柏秋池就盘腿坐在盛玉宸对面,盛玉宸抬腿的瞬间,柏秋池便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张开五指一把精准地钳住了那蠢蠢欲动的腿。
“干嘛这么关心我?”
盛玉宸不敢乱动,就着这个诡异的姿势,别别扭扭地开口。
床单无声地皱起褶来,因双人承重而移位。
柏秋池的手无声无息地上移,每每被带过的地方,鸡皮疙瘩就在皮肤上显现。
盛玉宸突然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头上的帽尖都僵硬着不敢往前。
“从你上班到现在还没满一天,已经被吊销了驾照。我刚替你付了学费,又紧接着替你付了医疗费。”
“再不好好看着你,改明儿还不定干嘛呢。”
柏秋池倾身,近乎快与盛玉宸没有距离。
盛玉宸本还屏息凝神,心脏胡乱折腾,结果还不及回味,一言就变脸,伸出巴掌就掐柏秋池。
“柏秋秋,你怎么这么寒酸呐?这几千块搁以前都不够我买件衬衣,花出去玩连眼睛都不带眨。”
“......你干什么!”
盛玉宸惊叫着去挥柏秋池的手,柏秋池一本正经地低声道:“怎么不眨眼了,你现在眨得像把扇子。”
柏秋池的指腹在盛玉宸的眼圈周围摩挲,时而又拨弄他的睫毛,惹得盛玉宸极其不快,急急躁躁地阖上眼睛。
“......”嘴唇一软,顿而凹陷。
盛玉宸的脑袋轰然一嗡,全是黑沉沉的水,晃荡在盛玉宸的全身。
盛玉宸眼皮微颤,感觉高烧又要反复,搭在脑袋上的帽子在不知不觉中滑落。
“快睡吧,折腾一天我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