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着家底儿在外头镀了层金,不想被人说是纨绔子弟,就和常思原凑一块,整了个娱乐公司。常思原懂业务,你不懂,但你有钱呐,也够有胃口呐。”
“常思原和我认识了约莫也有五六年了,奶酪就那么大,谁都想分一羹。但奶酪全在我这儿,你们压根连盘子都动不了。”
光影蜕在盛玉宸脸上,显得半明半暗。他始终含笑,眼尾连半条褶都不折。
“所以你动了个念头——打算鸠占鹊巢。”盛玉宸说到这儿,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好像生怕人听见。
“常思原一定还和你说了,我这个人疑心很重。不轻易用外头的人。所以,你只能想别的门路。”
“乔霄相比之下就好接近得多了。乔霄也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儿,你不装孙子,他一天都容不下你。”
“当然,这孙子不是装给他看的,是为了装给我看的。”
盛玉宸似乎是站累了,他撑着扶手在沙发上躺下。他时而蹩眉,啧出不满的抱怨。
“事实上。你做得不错。我确实相信了那就是你,对你放下了戒心。”
“不过——”盛玉宸眼风一剜,迸发出所有的仇视和憎恶。
“我从来也没看上过你。从头到尾,包括现在,你在我眼里也还是那个柏秋池,孙子一样的柏秋池。”
天花板上的灯管忽跳忽闪,再几下急促的闪回后,骤然熄灭。
一片漆黑。 对峙究竟维持了多久,也无人知晓。黑地瞎火中只能依靠嗅觉来判别对手的移动。
“看来,你也不算太笨。”
盛玉宸嗅到了那熟悉的草木香,就凑在他鼻尖徘徊。他们之间的距离几近贴面,只需一抬手,就能抓住。
“但你又能怎么样?你还是赌输了,盛总。”
那声音乍听之下和往日无异,细辨之下,又裹着讥讽。
字字句句带刀,犀利又利落地剜着盛玉宸的脸面。
“.....你他妈和我玩灯下黑呢?”
盛玉宸突然出手,精准地掐住柏秋池的颈脖,后者竟一动不动,甚至还能隐隐露笑。
“大家都是商场上混的。”
柏秋池笑意不减,又将这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正可谓一把撺火,盛玉宸抡起拳头就往柏秋池脸上招呼!下颚骨顿时爆出嘎吱响,盛玉宸还不解气,抓住柏秋池的肩就往墙上撞。
“啪嗒!”灯管忽又蹭亮,花火在空气中对搓,整间房瞬间被照亮。
“敢阴到我头上!我他妈今天不干了你,我不姓盛!”
疼痛仍旧在神经末梢延续,脚一着地就疼得钻心,但相比心头那团火,这压根不算什么。
“输不起就耍无赖,真把自己当我儿子,要我哄着呢?”
柏秋池脸上挨得那拳并不轻,嘴角立刻肿了不说,甚至有些开裂,血丝挂着,有些触目惊心。
“咣!”手边矮桌上的玻璃杯一股脑儿地砸了地,稀里哗啦地全被掀倒,盛玉宸伤着腿,拳头落了空,反倒被柏秋池趁机捉了手。
“......柏秋秋!我干........”
盛玉宸快气到不省人事,赫然而怒到了极点,说话都匀不上气。他一不留神,就被柏秋池丢上了床,背脊猛撞床榻,手脚都来不及伸展,再度被柏秋池压制得不得动弹。
“别骂街了,就算你骂个三天三夜,东西也回不来了。江山易主了,盛总。”
柏秋池渐露不耐,他欺身上前,语气不尽嘲讽。
“.......柏秋秋,一个月,你信不信我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把东西要回来。”
盛玉宸瞠目,眼底血丝猩红,有夺眶而出之势。
柏秋池闻言眯起了双眼,他微挑眉毛,语气听来危险。
“哦?盛总有什么打算?”
盛玉宸嗤嗤冷笑,眼神似动非动,刻满算计。
“那你等着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