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要走的莱昂停下了脚步,确实,是他答应的。莱昂又转身回来了,拉住了艾尔迪的手:“对,我说好的。”
拉着人走到了午门外,莱昂看着马车上的霍根教士,问:“能带家属吗?”
“……”一脸无语的霍根教士,“我能说不可以吗?”
“那我可以拒绝这个任务吗?”
“……”二脸无语的霍根教士,他思索了一会,做了个深呼吸,“你要带着他,那么无论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自己负责。”
“当然,我会的。”莱昂努力让自己笑得真挚。
“上来吧。”霍根教士翻了个白眼。
带着艾尔迪上车,他们还没坐好,霍根教士就从座位下面的暗格里取出了斗篷和灰鬣狗的面具。
“斗篷虽然不能改变我们的身形,但是能够掩盖住我们身体上的所有特殊的气味,面具能够防止绝大多数窥伺的法术,并且改变我们的声音。当然,我得承认,如果部分有心人要查,还是能够查找到我们的真实身份了。但那也就等同于与自然之神教会宣战。”霍根教士解释着。
霍根教士递给莱昂的正适合他和艾尔迪,就是专门给小孩子做的,而且很明显是新的,这应该不是在此之前就有身形矮小的剪枝者,而是专门给莱昂做的。做了多套,大概是为了替换。霍根教士自己也穿上了同样的大人型号的灰鬣狗套装。
这车的外表看起来是跟普通出租马车差不多的,但内装和平稳性,却要超出许多,几乎能够跟费尔南的马车打平了——费尔南的马车是冬天里能够保暖,这辆马车是夏天里一直保持着一种舒适的清爽,这辆马车只是没有炼金水晶,可一样能够隔离外部的气味。
艾尔迪很听话,上了车,穿戴好就乖乖的靠着门那边的车壁闭上了眼睛,看来上马车就睡觉,也成了他骨子里的习惯。
“好了,现在我们得设定一下各自的外号,毕竟如果到了那里叫的是各自的名字,那隐藏身份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呢,就叫我教士吧。”
莱昂想了想:“叫我饥饿吧。艾尔迪……叫他美人!”
艾尔迪听见莱昂叫他,保持躺倒的姿势,稍微歪了一下看他。
“……”霍根教士看了看艾尔迪,这孩子的仪态倒是都很好,但想一想他那黑乎乎的皮肤,还有胖乎乎的五官都看不清楚的脸,就觉得艾尔迪这个称呼讽刺的意味好大。
但外号就这么定下了,莱昂显然很满意:“能透露一下任务的情况吗?”
“我也不知道你会被安排什么任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编外剪枝者,而且这次也不是所有剪枝者都出任务,听说你是被赫尔塔大主教特别指派的。”霍根教士摊手,“不过亚德里恩神父说不会太难,毕竟灰鬣狗那边也不了解你,这第一个任务就是彼此熟悉的。”
“剪枝者和灰鬣狗不是两个部分的吗?”
“是两个部分,但灰鬣狗是地方政府的觉醒者组织,剪枝者是我们自然之神教廷的觉醒者组织,而自然之神的教义,并不妨碍剪枝者去当灰鬣狗。灰鬣狗里也有许多其他神祇的信徒,就是这个样子。”霍根教士摊摊手。
“就是说,他们叫我们去,不一定是为了与自然之神或者自然之神的信徒有关的举行者事件?”莱昂特意用了“我们”,以示自己跟霍根教士是一伙的。
“是的。”霍根教士笑了笑,“不过我也只是听说过,真实性不能确定。”
他灰鬣狗抓捕觉醒者杀人狂,抓捕恶魔崇拜者,抓捕魔化动物,破解邪神信徒秘密仪式等等故事。可霍根教士讲得越多,越是证明他不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因为他的故事都是一样的节奏:发现了某人死了——从某人死了发现了更大的阴谋——赶去阴谋即将发生的地点——灰鬣狗干掉该死的人或动物或植物。
情节起伏极其空洞,故事内容不明不白,从他的故事里,莱昂虽然学到了一些专有名词,但也仅止于了,让莱昂极其的怀念那位约翰老爷爷。
马车进在城里绕了两圈,停在了一家旅店的门口,莱昂观察了一下,旅店门口栽种的大树位置比较有意思,正好能遮挡住下车来去的乘客。他们在这里换了马车,之后又在一处仓库,一处裁缝店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