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怎么会预判到今天,单纯是想圆自己一个夙愿。
所以导演夸她入戏快,她一点不惊讶,她是真的在入戏,不过入的是其他的戏。
柳逾白听得都愣了,简直跟不上少女曲折的脑回路,“……梁司月你是什么毛病,放着真品不要,去戏里找一个赝品?”
梁司月脸都红了,“那时候我又不知道的。”
“那现在知道了。你还考虑什么?”
“……你就这样等不及么?”她反将一军。
“……”柳逾白简直要被她气笑,不由地凑近一步,伸手将她头抬起来,不许她低头不看他,“是,是我等不及。那么……你要吗?”
月光洒了他半身,照得眉眼冷涧青松一样的好看。
她心脏顿时又不会好好地、正常地跳动了,随他探身过来,目光逼近的动作,呼吸都一并忘记。
他声音沉沉:“……要我这个真品吗?”
梁司月告诫自己,美人计、美人计……不要动摇。
别忘了他前面的话多难听,他刚刚才说自己“什么毛病”,听听,这是正经想讨女朋友的态度吗?
“我……”
他紧盯着她,她目光再怎样闪躲,亦觉得避无可避。
实在没办法,只好伸出右手,按着他的额头向后一推。
紧跟着自己退后一步,侧身,将左半身朝向他,量他看在她这条断了的手臂的份上,不会没轻没重地动手。
果然,柳逾白犹豫了一下。
她趁机退,再退,边退边说:“我要再考虑一下!”
柳逾白两步就能将她拽回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这落荒而逃的姿势未免过于搞笑。
当然,他没笑,而是绷着脸,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走到她面前,小心避开她的手臂,伸手,自肩膀绕过去,用力将她后颈用力一托,让她扬起头来,随之说道:“考虑可以,先把定金交了。”
语气毫无置喙余地。
梁司月眼看他低下头来,遮住走廊顶上的灯光,将阴影投落在她脸上。
她除非闭眼,否则只能看进他的眼睛里。
可这种情况怎么能闭眼。
她不知道,他的呼吸和目光,哪一个更让自己觉得像是罗网里的飞蛾,无处可逃。
沉默一霎,他头又忽地往下一低。
这一下,近到只差分毫,鼻尖即能碰到一起。
她吓到直接闭眼。
然而,顿了一秒,却只听见一声笑,带起的气流在鼻尖上轻轻拂过。
她的脸颊被两根手指轻轻一捏。
随即,呼吸和气息都远了。
睁眼,他已经退开,一手插袋地往前走去。
背影轻快,仿佛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都挂在了后脑勺上。 “王冠所彰显的一切固然重要, 然而比起你的王冠,我更爱你的心。”
——安徒生《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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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以后,柳逾白和莫莉也准备走了。
临走前柳逾白让梁司月好好休息, 又嘱咐小琪一定照顾好她。
小琪还记得生活制片魏哥说要派个护工过来的事,提了一嘴。
莫莉问她, 是不是晚上一人顾不过来, 要不要她现在去帮忙找人。
小琪忙说:“忙得过来的, 只是他们明明说了要派人的,都要到休息时间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梁司月急忙朝小琪使眼色, 叫她别说了, 她很怕柳逾白听进心里又要兴师动众。
哪知道柳逾白目光一下便扫过来,“你挤眉弄眼的干什么?”
“没……”梁司月小声说。
柳逾白轻哼一声,他太了解她的心理了, “该属于你的权利就得争取,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 你还想大事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