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位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见此之后也笑了。
??“公子不如就试试吧?吹个喜欢的东西摆在那里,或者送人也行,倒也讨巧。”
??秦嶂抿了抿唇,最终无奈地笑了出来,叹了口气;“那就捏个小母鸡|吧。”
??那老板笑呵呵地答应了一声,见他微微鼓起脸颊使劲地吹了口气,那团糖球慢慢地膨胀起来,最后在老板的手下被捏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母鸡,仿佛跟真的一样。
??楚越溪盯着那只糖吹的小母鸡怔了一下,心里甜滋滋的,偷偷地抿出一个笑来,付了银子之后小心地拿在自己手里,倒是不舍得给秦嶂了。
??“瞧你喜欢的,怎么还爱不释手了?给我看看。”秦嶂笑着说道。
??“不给,钱是我付的,这东西归我。”楚越溪哼了一声,用油纸折成了袋子,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母鸡放在了里面,生怕磕了碰了。
??秦嶂忍不住失笑,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心里一再发软,只道自己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竟然能让楚越溪欠了恩情来找自己报恩。
??他这一辈子虽然短暂,却几经沉浮,如今最庆幸地就是碰见了楚越溪,一想到自己能有这人陪在身边,秦嶂只觉得之前的那些苦当真都是值得的。
??“你就让我再看一眼。”秦嶂故意逗着人,伸出手拉住了楚越溪的手,轻轻地捏了两下。
??“不给。”
??“越溪……你手好像有点凉,晚上让厨房再加个汤吧。”
??“……好吧,等回去了再让你看,现在在外头呢。”
??两个人宛若民间小夫妻一样,低声说着话,言语中的亲密和依赖让魏蒙眼中愈发黯然,他偷偷地叹了口气,然而一回头却发现廖凡正诡异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魏蒙心里猛地一跳,若无其事地问道。
??廖凡不着痕迹地与前面的两人落后了一点距离,看向魏蒙的眼中带着一丝警告。
??“你是不是对夫人动了什么不敢有的心思?趁早把这念头断了,否则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魏蒙眸子一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廖凡哼了一声,目光落在了秦嶂的背影之上,这个男人现在看起来虽然温和无害,然而他是这人手底下的兵,谁也没有他清楚这个看着温润如玉的男人当初在战场到底有多狠。
??白袍战神,这名声可是建立在无数人的人命上的,九年隐忍,他对自己都能这样狠,更何况是敌人?
??魏蒙低着头看着自己怀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楚越溪买给秦嶂的,其中没多少是自己需要的东西,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底的波澜已化为一片平静。
??“虽然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不过你也尽可放心,我有自知之明。”
??廖凡没说话,片刻之后,他低声说道,更像是自言自语。
??“不,你不知道,他不会让任何人从他身边夺走夫人的。”
??曾经站立在尸山血海上的男人,又岂会是真正的温润君子?当猛兽学会了伪装之后才更加危险。
??秦嶂在府中蛰伏了整整九年,如同废人,饱受欺凌,就算此时已经恢复了身体,但是人们还是会惋惜他这九年的岁月蹉跎。
??可没有人会知道,就是这样一个笑起来暖如春风的男人,手里掐着可以号令边关近十万将士的虎符。
??当初皇帝的忌惮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边关将士确实只认秦嶂,不认帝王,直到今日依然如此,在他们心里,秦嶂永远都是真正的战神,是那个从血色边关中将无数将士带离死亡的主帅,无可替代。
??虽然现在外面风平浪静,但是只要秦嶂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便有数万效死之士愿意为之赴汤蹈火,毫不犹豫地追随其后,否则三皇子又岂会与他合作?
??这样一个在暗中已经可以动摇大楚江山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人把楚越溪从他身边带走?
??廖凡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秦嶂已经动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楚越溪离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