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精致小巧的树屋,门口设有禁制,其中鸦雀无声,像是一颗静待他人采撷的果实。
而谢芳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顾影自怜,也在目睹这座树屋的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不值一提的琐碎怨言。
“这气息,是……”
……
与此同时,从另一方向赶来的宋雅言和“风雪雁”,也姗姗来迟地抵达树底,与披头散发、面目全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钟小姐撞了个正着。
钟盈翠认得江雪声这身装束,当即惊恐地尖叫道:“雅言哥,你怎么与她在一起?!你可知道,她夫君对我……对我……”
“盈翠,你这是怎么了?”
宋雅言一见未婚妻成了个猪头,自然大感心疼,忙不迭地搂着她安抚道,“你别着急,慢慢说,我一定为你做主。舒夫人的夫君,对你做了些什么?”
“我……”
钟盈翠话到嘴边又顿住,此时有外人在场,她总不能直说“我虐待动物,被路过的动保人士打了”。
于是她话头一转,用衣袖捂着肿成桃子的眼睛,抽抽搭搭地痛哭起来:
“舒大强他……他见色起意,想要非礼我!我宁死不从,他就勃然大怒,把我毒打成这副模样。雅言哥,你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什么?!”
宋雅言大惊失色,义愤填膺,“那舒大强一表人才,想不到徒有其表,竟是个人面兽心的好色之徒!!”
江雪声:“……噗。”
“舒夫人,你笑什么?”
宋雅言诧异道,“听我一言,这舒大强绝非良配,你还是趁早与他……”
“不,没什么。”
江雪声摇了摇头,极力遏制喉间漏出的笑声,“这样的污蔑,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实在是太新奇了。” 天下哪有更胜于他的美色
“咔哒”一声, 屋门开了。
按理来说,凤仪门设置在树屋周围的禁制应当十分坚固,但在拆锁专家谢芳年面前,任何法术都像报纸叠的一般, 根本不堪一击。
“你好?哈啰?打扰了。”
舒凫在门板上小心地敲了两敲, 这才迈步入内, 站在门口处警觉地环顾四周。
很显然, 这间树屋中设有阵法, 内部空间比外表宽敞得多, 与凤仪门大殿一样雕梁画栋, 金玉满堂, 散发着沁人清香的梧桐木铺满四壁, 俨然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
不过,在舒凫眼中,这更像是一个镶金嵌玉的精致鸟笼。
她一眼便看见, 在鸟笼中央,静静倒卧着一只白花花、毛绒绒, 脑袋埋在翅膀底下,足有两个人那么大的……
——肥啾。
舒凫:“啊?”
不是, 等一等。
无论怎么看, 这都是只肥啾啊?
饱满圆润的体态, 细密、柔软、蓬松的银白色羽毛,折扇一样收拢的尾巴, 腹部绒毛中若隐若现的嫩黄色脚爪。
没错, 这就是肥啾。
如假包换的巨大肥啾。
或者说, 也可以称呼它的三次元学名,世界上最甜美可爱的鸟类之一——“银喉长尾山雀”。
舒凫:“?????”
这秘境怎么回事?
先是芝麻汤团熊猫, 再是糯米团小海豹,现在又来了个圆滚滚的肥啾?
难道是居心险恶,要用“可爱”打败参赛者吗???
“这只肥——肥鸟,就是秘境中最强大的灵兽?”
舒凫转向谢芳年,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肥鸟。”
相较于舒凫,谢芳年吐字间同样有所动摇,但姿态依然镇定,“此鸟名为‘灌灌’,与毕方一样,原本是当年凤族之属,深受凤族信赖和喜爱。”
舒凫:“啊???”
你骗人!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