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安城大学……还有，阿爵跟你是什么关系？”
前一个问题，林语在来的时候，想了一路。不过后一个问题问出口后，他突然就知道了前一个问题的答案。
林语眉头皱了皱，有点诧异自己这种矛盾的反常表现。
顾爵嘴角一扬，淡淡一笑，看着眼前精致漂亮的小朋友说：“说来话长，介不介意先找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好好聊聊？”
机场上人来人往，而眼下又涉及到求生欲APP，最后林语点了点头。
等到坐上出租车，顾爵自然而然地看向林语：“你家在哪里？”
林语发现这人太自来熟，跟阿爵简直一样一样的。不过随后一想，总不好在外边说关于求生欲APP的事情，还有哥哥的事。
然后顾爵就惊讶地发现，小朋友好像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竟然就直接把他给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出租房从外边看着有点陈旧，但是屋内很清爽干净，一如它的主人。
顾爵放下行李箱，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长腿一伸，抵到前面原木色的茶几。
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向正递了一瓶款泉水给自己的林语。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玩家不能够在现实世界里面伤害其他玩家。”
林语自己拧开另外一瓶矿泉水，抿了一口后，嘴角落了少许水珠，他伸手抹掉。
顾爵的视线划过那些水珠后，赞许地点点头：“还挺聪明。”
“说吧，阿爵。”
“……你如果想要这么亲昵喊我也行。如你所见，老玩家被新手场给限制了。”
林语眉毛一扬，虽然这件事情很匪夷所思，明明是一个成年人，却被APP限制成一个小孩。
不过这些跟他无关。
林语的手微微捏着矿泉水瓶问：“那我们来谈谈林数。”
顾爵靠坐在沙发上，一身黑色西服，宛若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精英人士。
他慵懒地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扯了扯领口，脖子微微一歪说：“林数林语，你们兄弟俩的名字，倒很别致。”
林语没说话，继续握着矿泉水瓶。
顾爵看着小朋友静默不语的模样，突然没了调侃的兴趣，他直白地说：“我只知道，林数是一个老玩家，不过他已经失踪许多年了。曾经还有人说，他已经成功卸载掉了求生欲APP。”
林语骇然地抬起头。
他手一松，本来握着的矿泉水瓶就掉落在了地上，却无暇顾及，而是直接摸出手机打开APP搜索了林数两个字。
查无此玩家。
这一刻，林语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脑海里面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哥哥灿烂的笑容。
他鼻尖有点酸，眼眶微红。 顾爵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露出虚弱一面的小朋友, 他可是记得之前在游戏里面，对方淡定老道得仿佛是资深老玩家。
他不擅长安慰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想了想, 把口袋里面灰蓝格子的手绢拿出来，递到林语眼前。
手绢上也带着一种淡淡橘子香甜的味道，林语却没有接，缓缓摇摇头。
“抱歉。”
“没关系。对了, 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洗手间。”
林语一手揉着太阳穴，轻轻点头。
顾爵再次站起身，走向了卫生间。周遭的空气中, 仿佛还残留着那种香甜的橘子味。
眼下林语不太想说话，本来以为这个顾爵是哥哥的男朋友，会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没想到……对了，男朋友！
林语蹭地站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卫生间, 猛然一把拉开门, 里面的顾爵正一手掀起白衬衫的一角, 露出一抹精瘦的腰。
两个人彼此对视。
空气突然安静。
顾爵唇角微扬, 笑容里面带着一丝揶揄：“小朋友，你这是打算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