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俩一起回来的啊。”简绍说,“劝劝吧,程尔快气死了。”
濮颂秋跟焦望雨同时看向床上的程尔,只有焦望雨开了口:“怎么了?”
屋里黑漆漆的,简绍走过去,打开了自己夹在床边的充电台灯。
程尔低头看看站在床下的人,深呼吸,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我试试人能不能真的被气炸。”
焦望雨回头看简绍,小声问:“他怎么了?”
“他那高中同桌,今天跟学长好上了。”
“好上了?”焦望雨大吃一惊,“这么快?这么突然的吗?”
“就是这么突然。”简绍担忧地看向程尔,“然后这位老兄就想不开,准备气死自己,羽化登仙。”
濮颂秋跟焦望雨现在都对“学长”这词儿有点儿敏感,不过原因显然是不同的。
焦望雨正琢磨怎么安慰一下程尔,就听见濮颂秋说:“这也是某种‘权威’的体现。”
“啊?”屋里的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了他,毕竟谁也没想到濮颂秋会说话。
“学长利用自己高一年级的身份,很容易让刚接触大学生活的新生产生信任感和崇拜感,尤其是故意表现出一些在学校里的人脉和手腕,轻而易举就能迷惑对方,”濮颂秋一边冷着脸说话一边放好书包开始换衣服,“殊不知——”
他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焦望雨,然后说了句:“狼子野心,不怀好意。”
焦望雨都听呆了。
倒不是因为濮颂秋说了什么,只是因为他竟然说了这么多。
简绍跟程尔也呆了。
简绍说:“我怎么听着有点儿酸?濮哥,你也被学长挖墙脚了?”
程尔说:“濮哥,我觉得你说得对,他们就是狼子野心,不怀好意!”
焦望雨惊讶之后,叹了口气:“倒也不能那么绝对,只能说别有用心的是一部分。”
“确实,”濮颂秋又看向了焦望雨,“确实并非所有学长都这样,但刚开学没几天,互相还不了解,却已经迫不及待更近一步,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居心叵测也是对感情并不认真负责。”
程尔目光如炬,从床上下来,一言不发地跟濮颂秋拥抱了一下。
他过来抱濮颂秋的时候,濮颂秋下意识往后躲,程尔说:“只有你懂我!”
焦望雨琢磨着濮颂秋的话,觉得他说得倒也没毛病,这才几天啊,互相见过几次面啊,说过几次话啊,就这么谈起了恋爱,确定没问题吗?
而另一边的简绍十分肯定地说了一句:“濮哥,你肯定也被挖了墙角!”
众人给程尔来了这么一场不算安慰的安慰,程尔决定暂时不登仙,他要去解救纯真少女。
于是,都熄灯了,他还是拿着手机去了走廊打电话。
程尔说:“林霖,我觉得你这样,有那么一点点草率。”
他在外面打电话,屋里的几个人该干嘛干嘛。
简绍八卦,问焦望雨今天下午出去玩儿得怎么样。
“有点累。”焦望雨说,“打台球,吃烧烤。”
简绍一拍大腿:“都是我喜欢的!”
焦望雨看向他:“认真的?”
之后焦望雨跟简绍聊了一会儿关于台球的事儿,从简绍那里焦望雨才明白,并不是所有的台球厅都像自己今天去的那么乌烟瘴气。
这事儿就像是你吃了一碗难吃的拉面,以为全天下的拉面都这么难吃。
一叶障目了。
之后又说到了喝酒的事情,焦望雨嘀咕:“我现在身上还一股味儿。”
宿舍楼没法洗澡,只能去学校的公共浴池,但很显然,这会儿早就关门了。
简绍笑着吐槽:“学长都这么生猛的吗?说得我都想跟他们拼酒去了。”
焦望雨拿着洗漱用品往外走,开玩笑地说:“那下回给你介绍介绍?以后有这种事儿就派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