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_作者:无虞(97)

2020-08-19 无虞

    何弈问过他为什么只写能做对的,是不是脱离了能参考的原题就一筹莫展。答案当然不是,他只是能记住做过的题,如果真做对了那以后就不用再看。

    就像小时候他玩数独,也是这么玩过就记住,记了很多年。

    公式背过了,知识点也理解了,他好歹看了一个多月何弈的书和笔记——虽然当时他的兴趣并不在知识点本身,只是单纯地对男朋友的东西感兴趣,但还是记住了,记住了就能多少用进题目里。

    只是他觉得索性空着,让何弈给他讲一遍,自己再做一遍,一劳永逸,效率比较高——虽然今晚何弈最后也没给他讲题,并且建议他洗完澡早一点睡,不要再来打扰自己了。

    原话是:“迟扬同学,自己的作业还没有写完,就不要打扰其他同学自习了。”

    于是迟扬只能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去了闲置已久的书房——花了十分钟收拾桌面的积灰,然后把所有语文书摆摊似的摊在桌面上,充当文库,开始写让他迷惑的语文试卷。

    除了中规中矩的选择题和诗句填空,还真没有他能确定答案的题目了。

    这大概就是文科的魅力了。他叹了口气,开始看阅读题给的文章,一边默默地想,现在是十点半,再过一会儿何弈该睡觉了,他就能回房间领奖了。

    作者有话说:

    计划有变,鼻炎在阻止我更新……双更留到明天吧,今天只有这一章,因为《暧昧》现在没有存稿,每天都写六千到一万字的样子,下午被鼻炎弄得状态不好就用来修之前的章节了,晚上来不及写,咕咕一下,万望海涵。    市郊的天是晴的,似乎比城区要澄澈些,路旁栽了两排常青的高树,一路蜿蜒向远处的山脚。

    路的尽头是监狱。

    其实来之前迟扬也没有想到,何弈要带他来的地方是这里——如果换了他,父母离婚那天大概就已经权当他们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更遑论探监。

    然而何弈还是来了,不光来,还是带他一起来的。

    “见家长,”何弈上车的时候这么简短地解释了一句,也分不清是玩笑还是真实想法,“就算是见过了。”

    迟扬不置可否——何弈是直系亲属,今天周三,确实可以探监,但他一个非亲非故连当事人的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其实是进不去的。

    何弈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们见面。

    监狱地处偏僻,也没有直达的公交,从城区打车到这里花了一个多小时。迟扬扫码付了钱,关上车门,转身揉了揉何弈的发顶:“早说是来这儿我就叫司机送了,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也许是昨晚睡眠不足,或者睡得不好,何弈的脸色有些发白,平静道:“到都到了,过去吧。”

    临近新年,北方重年节,这时候城区里早就张灯结彩,准备喜迎新春了。

    前两天他们待在家里的时候还下过几天雪,今天倒是个嫌见的晴天,只是山风冷,这里地方特殊,也丝毫没有年节将近和乐融融的氛围,只有那两排树万古长青,映着稀碎的阳光,勉强称得上温暖。

    何弈半张脸埋在围巾里,视线低垂,似乎在思考什么,直到走到了监狱大门口才松开牵着迟扬的手,轻声说:“你就在外面等我吧……会冷吗?”

    迟扬抗造得很,雪天都能敞穿外套,这种天气自然也不在话下。他摇了摇头,倒是有些担心何弈,看着他平静的神情又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好像以前一样伸手抱了抱他:“不冷,在这儿等你,去吧。”

    怎么跟第一天送孩子进幼儿园似的。

    何弈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我会尽快出来,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话。

    “去吧,”迟扬松开他,安抚似的捏了捏他的后颈,“一会儿给你买好吃的。”

    何弈点点头,转身走了。

    何彬的模样和上次见面比,似乎老了很多。

    他还保持着最基本的整洁,在隔音玻璃那一头坐得笔直,只是头发零星地白了,没有了发蜡和正装,换上囚服,便像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