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天色不早了,请吧!”说着,李善堂做了请人的手势。
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料到,李善堂翻脸比翻书还快,竟然做出直接撵人这种事情来,一群人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大家都是什么身份地位,这么多年来,什么时候被人往出撵过,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这里是李善堂府上,一群老头子又没什么办法,直气的嘴角直跳浑身颤抖,指着李善堂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李善堂跟着王轩学的,越发强硬起来,吩咐侍女把这些老头儿的衣服裤子拿来,直接丢到他们身上,衣服都来不及穿便毫不留情地把人撵了出去,一身单衣,被北风一吹,直接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个个都五六十岁了,这寒风可受不起,顾不得其他,七手八脚地穿上衣服,急匆匆从李善堂府邸出来,好在天黑,看不清他们狼狈的样子,黑着脸上了自家的暖轿直奔各自府邸而去。
对于今天的作坊,李善堂不觉得有什么,大家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只是还各有顾忌罢了,若是平时,还多少留三分脸面,但该翻脸的时候,他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转过天来,方从哲带着高攀龙等人,一早便铁青着脸来到内阁,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便吼道:“广西齐弘量的奏折那!”
这一声大吼,吓的内阁十几人浑身一震哆嗦,看看暴怒的方从哲,在看看身后一群死盯着的大佬,一群人早吓得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都是死人吗,说话啊,奏折那,让你们吃了!”六十多岁的方从哲暴躁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一个家伙的衣领,死死瞪着对方,“你说!”
“在,在,在垃圾桶里。”一句话说完,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汗像不要钱一样流淌出来。 昨天的垃圾桶早就倒掉了,又是一通忙乱,找当值的小太监开始翻找,直到弄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这份脏了吧唧的奏折从新找出来。
忍着恶心,方从哲把奏折打开仔细看了一遍。
“哼!”一声怒哼,奏折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他几人眉头一掀,对视一眼,高攀龙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要求,惹得方大人如此生气。”
“嘿,这王轩好不要脸,竟然让齐弘量上折子说两广乱平,反攻安南收复土地多少多少,对朝廷有大功,要求封侯,不封侯不足以奖励功勋,简直岂有此理。”
“什么?”
“怎么可能!”
“凭什么!”
几位朝中大佬立刻不干了,气急败坏地坐了起来,自古以来,无军功不得封侯,这一点是肯定的,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别的方面都十分辉煌,唯独在爵位上面拿不出手来,别看一个个张口闭口看不起武夫,但要说不羡慕爵位那是扯犊子,只是,捞不到嫉妒罢了。
现在王轩那安南战事说事,要求给齐弘量封侯,虽然本身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但,实在让他们过不去心里的坎。
“还不单单如此那,还要三个伯爵!”方从哲脸色铁青地说道。
“绝对不行,太过分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开始反对。
“让路,让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内阁重地,若无要事谁敢在这里吵闹,一群大佬停下吵闹,朝着门口看去,‘砰’门被从外面一下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从外面带着一股凉气夹杂着风雪从外面进来。
进入屋内,‘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张开冻的干裂的嘴唇说道:“禀大人,六百里加急!”
说着用僵硬地黑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竹筒递了上去,方从哲赶紧接过来一看,火漆完好,打开之后抽出一个纸条,展开一看便大惊失色。
胸口不停起伏,好半晌才喘匀了气,气氛一时间沉重起来,高攀龙几人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方大人怎么了?”
“王轩派兵三万,进入浙江,如之奈何!?”方从哲张嘴,嗓音沙哑地说道。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心情一下沉重起来,这姓王的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