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读过书,那去工厂做工,去洋行谋一份差事不是更容易?”扈三娘问道。
“人总要先解决了吃饭的问题,才能想到其他,我生病的时候,把手上所有能当的东西都典当了,当时的我就一身破衣烂衫,哪家工厂会要一个乞丐?”洪四反问道。
“那你是怎么是婉心的,她可不会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扈三娘质问道,“还是你故意的攀附我们老大,用花言巧语欺骗她,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扈三娘,我认识婉心小姐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又何谈要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洪四反问道。
“是吗,有谁能证明呢?”拐子阴阳怪气一声。
洪四呵呵一笑,没有驳斥,这种问题,越解释越容易陷入对方的套路之中,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呢。
反正自己怎么说,这些人早就预设了一个真相,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拐子,婉心是我的亲闺女,而且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选女婿难道会坑了自己的闺女不成?”杜海鹏冷哼一声,他早就忍不住了。
“杜老大,您替婉心选女婿这没问题,但是您百年之后,义信社龙头的位置交给谁,难不成也交给他不成?”拐子阴阳怪气的指着洪四问道。
“拐子,你胡说什么,老大春秋鼎盛,你这是咒老大早死呢?”丧彪佯装喝斥一声。
“我就是这么一说,谁都知道杜老大给婉心小姐找夫婿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把大位传给他。”拐子悻悻一声。
杜海鹏脸色铁青,正好发作,却被洪四拦了下来:“伯父,几位叔叔,我多嘴问一下,义信社龙头的位置是世袭的吗,或者只能是由杜老大或杜老大指定的人能坐吗?”
不光是杜海鹏变了脸色,就连丧彪也是郑重起来。
谁敢说是,谁又敢说不是?
“伯父,我知道您和诸位叔叔打拼下来的基业,也是希望后人能够继承和发扬光大,义信社龙头这个位置,除了义气之外,还要德才兼备,能者方能居之,如此方能将义信社传承下去,不知道我说的是否在理?”洪四朗声道。
这话一出口,杜海鹏的脸就更黑了,自己选的这个女婿到底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故意来拆台的。
倒是丧彪心里乐开花了,这洪四说出的是他想说的话,可是他又不能当面说出来,那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又取代杜海鹏的野心吗?
尽管这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彪叔,我知道你们反对我成为婉心的夫婿,是因为不想把义信社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一个不熟悉的外人手里。”洪四并不是没看到杜海鹏的脸色,但依旧侃侃而谈,“但是,义信社总归是要一代一代传下去的,您说呢?”
丧彪嘴不由动了两下,他能说洪四说的不对吗?
他们这些人难道能长命百岁?
“彪哥年富力强,比你小子强多了。”倒是拐子忽然来了一句。
这话诛心了!
要知道杜海鹏也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比丧彪也就大了十来岁,向杜海鹏这样如今养尊处优的,只要不得什么大病,活个六十岁没啥大问题。
也就是说杜海鹏至少还能再活十几年了。
丧彪现在就惦记着把杜海鹏给顶了,先干什么,造反,还是谋朝篡位?
这是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了?
但是这一次,杜海鹏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拐子一眼,很明显直接无视了。
“我不否认拐子叔所言,彪叔在义信社的威望,经验还有能力,但是谁又能够说我洪四不如呢?”洪四大声质问道。
“别以为你读过几年书,肚子里有点儿墨水儿,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了?”丧彪冷哼一声。
“彪叔,要不要打个赌?”
“你一个黄毛小子,想跟我打赌,你还没那个资格。”丧彪哼哼一声,并不想接这一茬儿。
再没弄清楚洪四真实的跟脚之前,他岂能轻易的答应,这太不明智了,要不然,他早就被杜海鹏的位置给顶了,还会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