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想容冷声说:“我不要你了!松手!我说——你给我松手,现在就松手!”
周津塬一路拖着她到他公寓里。
赵想容邪火四起,周津塬刚放了手,她就开始拿包砸他。随后一路从他的客厅砸到卧室,立着的东西都被她推倒。
砸完后,赵想容捋了下长发,转身准备走。
一打开门,她愣了下,周津塬居然等在门口,他抽着烟,跟旁边的保安说着什么。
见她出来,周津塬用夹着烟的手点了一下她:“这是另一个住户。我这楼层里,也多安几个摄像头,好吧?”语气温和平静。
周津塬再拉着赵想容走进来,他像看不到狼藉的室内似的,把她压在沙发上。
“都怪我。”周津塬告诉她,除此之外,又是一句其他辩解都没有。
赵想容却冷冷说:“怪我。咱俩还是算了吧,真的永远没法在一起,怎样都不行,我受不了……”
周津塬打断她:“你知道我接到过最扯的一次投诉吗?我查房的时候戴着口罩,病人阿姨觉得我不尊重她。我当小丑的时间比你更长。事情总会变好的,容容,我们在一起会开心的。”
赵想容哈的一声:“你才是小丑!我们就放过彼此吧,跟你在一起,我——”
周津塬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背后是乱糟糟的屋子,他的笑淡若微尘。
她一愣。
周津塬低头吻了她的手一下,用低得听不清的声音说:“赵想容,我不是你能摆脱的。”
赵想容感到他身子压过来,她撑住他,问起别的:“苏昕找你干什么?她是想借钱吗,你之前都给了她多少钱?”
他抬头淡淡地说:“我不是钱的问题,她想当第二个许晗,从我这里要到许晗的待遇。”
赵想容以往吵架时,她最恨他不说话,也怕他说话。他一说话极凉薄,让人驳无可驳。此刻,她不知回答什么。
两人安静了好大一会。
直到赵想容开口,她说:“如果复合,我还能找其他男朋友吗?”
周津塬这时终于怔了下,被这句话弄得一阵妒火上涌,他面色不改说:“哦。”
赵想容笑说:“哦,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周津塬平板地说:“我压根没听到你说什么。”
赵想容推开他,她平静地说:“赶紧拿了你东西,走吧。你这里,我是一秒也不想多待。” 周津塬把赵想容送到她杂志社楼下。
这次的一路上,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极度冷淡。
赵想容坐在副驾驶, 看着窗外,鼻子和睫毛挺翘。周津塬用余光, 看了一眼她摆在膝盖上的手, 指甲光洁,手指上光秃秃的,手腕戴着块表和很细的金手镯。
当周津塬把他的手背覆上来的瞬间,赵想容低头看着两人此刻交握的手, 好像在看别人的事情。
“别闹。”赵想容懒洋洋地举起手, 抖了下手腕。
他们肤色都白, 手指极瘦,但男女有别, 男人的骨架更宽,周津塬稍微用力,她的掌根就像掰手腕一样往后压,赵想容嫌弃地觉得, 自己是个鸡爪之类的。
“专心开车。我们那条街, 经常站着交警叔叔哦。”赵想容微微皱起眉头,她不乐意周津塬牵着自己。
周津塬的回应是两人掌心相贴,劲瘦的五指尽数插进她指缝里,不容分说的占有姿态。
赵想容见到苏昕后,心里就压着一股火。这种亲密,很不适合他俩的状态。她拿唯一自由的大拇指狠戳了下他手背, 又拍了下他的胳膊。
周津塬好像没有痛感,不轻不重地握着她。
两人就这么牵手到了终点。
赵想容的骨子里有种叛逆。车刚停稳,她反手解开安全带,打开这侧的车门,即使手被他攥着,也非得强行离开不可。
周津塬侧头看着,赵想容那头长发像波浪般在空气中飘动,以及她纤细的脚踝,尖尖的鞋跟,很恼火又傲气地往下蹬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