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空气里卷起异常的风息,持着刀剑的和服人偶灵体在少女身边出现,与表情冰冷的言峰绮礼对峙起来。
少女只转了半张侧脸,并没有正眼看我,说道:“你现在还不走,想留着被杀吗?”
见到言峰绮礼出现在这里,我就没有想过要逃了。为了找个合理的理由,我望向像是大型人形垃圾的太宰治的方向,不带感情地说道:“抱歉,我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原来你是来救他的。”少女冰蓝的眼瞳一下子变得晦暗起来了。“那就对不住了。一起交给芥川先生处理吧。”
这话一落,言峰绮礼半张脸陷入了阴影中,完全叫人看不出他的神情。而我几乎没有反抗就缴械投降,在少女的一个手刀下,我也跟着昏了。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流程吧。
我回忆了一下。
我遇到言峰绮礼,并不是说不能逃。但逃了的话,以他的性格,绝对会穷追不舍。后续麻烦只会层出不穷,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工作。还不如反过来,在这个时机上,把他对我的仇怨转移出去。
再加上,被叫做「泉」的少女也并非是杀人不眨眼,也不会让言峰绮礼对我动手。只要束手就擒,我直接躺着进港黑就好了。
而且,太宰治的表现也有问题。
我猜想他并不是那种一拳就叫人打趴下的普通人,否则当初在港黑的时候,被中也先生打了那么多次,他也不会那么生龙活虎。
想必太宰治只是顺势而为。
他既然顺势而为,我也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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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冰冷的地牢里面,我正在尽量减少说话,闭目养神。这个时候,旁边起了一道声音,因为在封闭的空间里面,声音里面夹杂着淡淡的回响。
“如果早就醒了,怎么不说一句话呢?”
我的头跟着侧到一边上,半闭着眼睛说道:“你不也是从一开始就在装昏迷吗?”
“我以为你会想先说点话的。”太宰治抬了抬手,而我手上另一边
的铁链也跟着“哐啷哐啷”地扯动着。
我们被扔进地牢后,泉见地牢只有一副镣铐,就把我们的手和脚分别用手铐和脚镣绑定在一起了。
我当时半睁开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个孩子的动作,想道,这孩子的脑筋不会转的,只有一副,不能再去隔壁再拿一副镣铐吗?
但也并非说这是无效的。
手铐脚镣的锁链长度并不长。同一副绑在两个人身上的话,两个人的行动必然会受到另一方的牵制。行动上绝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心便利。
“……结果你没有说话。”
太宰治话还没有说完,但可以听到他句末尾音一挑,暗讽责难的意味就强烈得多,仿佛这就是我的错一样,颇有一种「看看你,我被连累成这样」的情绪在。
我回复道:“太宰先生不是早就醒了,这种话不是应该你来讲吗?太宰先生混入港黑里面,有什么目的吧?”
我这话刚落,太宰顿时笑道:“原来是好奇跟着我来的,难怪会舍不得和我分开了。”
这话一落,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睁开眼睛对着太宰治。太宰治被地牢的阴影遮了大半张脸,我却清晰地看见他嘴角扬起的笑容。
“舍得睁开眼了?”
“……”
“这里冷死了,我晚饭还没有吃,也没有洗热水澡。”太宰治一改刚才凉凉的口吻,语气变得情绪丰富起来,“要受苦了。”
“你不是会开锁吗?他们刚才的话也听到了,明天才会来人。”我的头又往旁边偏了偏。
是逃也好,是回来也罢。
我完全不在意。
不过既然会装晕进地牢,他一定会回来的。
我这话一落,太宰治歪着头看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开锁?”
我跟他说话好累。
我懒得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