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那个臭丫头到底是什么人?”
为了能近距离观看鬼杀队队士被自己的作品玩弄一番后杀死的丑态,握着笔的长发男子,就站在巨龙闹腾不远处的屋顶上,导致他轻易就被不死川二人发现,追了过来。
“腾龙!别和那个小丫头纠缠!快点回来!”
不知何时粘上了星点血迹的画卷又一次浮在空中,但这次,它没能召回一条墨线。
“为什么……为什么还在那里缠斗!”
“因为你不能很好地控制那条龙吧?”事已至此,匡近也猜出为什么艾莉亚那么笃定地让他们直接过来砍鬼了,“那条龙的笔法与之前的鬼怪都不同,应该不是你画的吧?”
“不是自己的东西哪怕是用了血鬼术控制,也不是自己的。”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我画的!”
那明明是他刚刚画的!男子下意识地举起自己手中的笔,但好像此时他才发现,那只用旧了边缘起刺的笔笔头全白,半点墨汁也没有。
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得快点逃跑才行。
‘不行哦慎一郎,你心脏不好,医生说了你不能剧烈运动。’
他不能剧烈运动?他是被无惨大人的血改造过的下弦之一,怎么会不能剧烈运动?
脑海里像是有两种声音在打架,不知为何,下弦之鬼脚步慢了一瞬。
“风之呼吸·一之型 尘旋风·削斩”
“炎之呼吸·一之型 不知火”
呼吸中最基础的一之型,都是没有华丽装饰的简单突击,但也正因为舍去了一切浮华,这一招的速度,往往是所有型之中最快的。
“轰——”
风与火,这次,终于默契地交汇,淡绿色的刀刃与赤色的刀刃重合后一齐挥出,火焰风暴笔直地朝前卷席轰鸣,被割裂烧焦的大地上,落下了一个满脸迷茫不可置信的脑袋。
“为什么——”
他怎么会被砍脖子?他可是下弦之一,就这样被两个连柱都不是的家伙加一个还没他胸口高的小丫头砍了脖子?
不要,他不能死,他的命,是……是哥哥好不容易护下的啊!
落在地上的脑袋开始消散,刻着下弦二字的眼球向上一转,看到了那两个伤痕累累,却在都一脸担心地指责对方的鬼杀队队员。
“实弥!你双手都受伤了还用那么多负担大的型,留下后患可怎么办!”
“匡近你不也是,常中呼吸都不能一直维持了还坚持,你胸口的伤口都又开裂开始渗血了!”
“我可是兄长!当然不能把弟弟一个人丢在战场上!”
“……什么兄长弟弟,听起来怪难为情的。”
“什么啊,实弥你脸红了吗?”
“我才没有!!!”
啊啊,他记起来了,他家里父母早逝,只剩下哥哥和他两个人。
而他因为心脏不好,干不了重活,家里全靠哥哥砍柴打猎卖钱勉强度日。
为了不让一个人在家的他觉得无聊,哥哥一次出门卖皮子的时候给他带来画卷和笔墨回来,自己却还穿着那件灰扑扑的麻布和服。
他把哥哥给自己讲的打猎时碰到的野兽都画了出来,哥哥看了后笑着摸他的头,夸他画得很棒。他觉得哥哥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哪怕是传说中的地狱三头犬,哥哥也肯定能打败。
为了给哥哥减轻负担,他开始想画一些画拿出去卖钱。但书店的老板说他画的鬼怪太狰狞没人会愿意买,他就开始学店里挂的那些画。如果哪一天,他能画出店里最受欢迎那副腾龙一样的画,哥哥就不用在雪天还上山砍柴了。
之后,他每天白天都会去店里看画,晚上回来模仿试画。但他的身体经不起他这样劳累,乌黑的长发开始出现银丝,不久后就病倒了。
哥哥为了凑钱给他买药,在大雪天上山打猎,他一直在家里等着,但等到头发全部变白,哥哥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