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遇见的似乎一直都是让他心情不好的坏事情。
马车内,赵禄想着近日来一连串的事件,额头青筋直跳。伸手抚了抚额,赵禄闭眼深呼吸,希望能让自己沉静下来。
清风掀起窗帘,街道上的吃食香气被带入车厢中,赵禄闻着有些反胃。他睁眼向窗外望去,却瞧见前方有一个拿着算命幡的年轻瘸子回头看着他。
那瘸子原先一瘸一拐地走着,却在和他对上视线后停了下来,面上露出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笑容。
赵禄虽然未曾见过晏良,可这时却不知为何,认定了这人便是徐一为所说的算命先生。
徐一为不可能暴露他。
赵禄心里有底,朝那年轻人微微一笑,窗帘子落下,隔开了两人的对视。
晏良望着马车远去,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笑。
回到开封府时白玉堂正坐在院子里和展昭喝茶,晏良推门而入时白玉堂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而展昭则是颇为好奇地向他问道:“晏兄出去一趟可有收获?”
说话的功夫晏良已在桌边坐下,展昭伸手为他倒上一盏茶,等着他答话。
“有收获。”晏良笑眯眯地回答,随后问了一句,“近日汴梁城中可是来了位大人物?”
“是。太后大寿,襄阳王世子进京贺寿,大致是六日前。”展昭回答道。
白玉堂想起先前被襄阳王世子搭话的事,不由得挑了挑眉,略带审视的看向晏良。
晏良迎着两人的视线,道:“我今日碰见他了。”
白玉堂和展昭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
“没了?”白玉堂忍不住追问。
展昭的眼神也含着同样的疑惑。
“没了。”
晏良摊了摊手。
白玉堂斜他一眼:“你这收获还真是大啊。”
“多谢夸奖。”晏良淡定一笑。
徐一为昨日傍晚被拘入开封府地牢,包大人连夜审他,可徐一为硬是紧咬牙关不松口。问就是沉默,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一晚上都没能休息,而包大人今天只歇了一会儿便又换了朝服去上早朝。
如徐一为这类人最难对付,不管问什么都不松口,一直跟人耗着。况且他们没有此人与陈州案有关的证据。庞昱作证说听声音认出他来,徐一为冷笑着说这世间音色相近之人数不胜数,就凭庞昱这么个傻蛋保不准还认错了;晏良作证他在东华镇找庞昱的下落,徐一为笑得更冷,反问安乐侯庞昱无恶不作罪无可恕他替天行道与民除害不行么?
话语间把庞昱嘲了又嘲,整个人冷冰冰地坚定不动摇。
包大人不愿施刑逼人就范,而且徐一为有伤在身,动刑后也不一定会把人供出来。
局面僵持不下,晏良大早上的出去闲逛一圈,回来和两人侃了会儿,便提出和徐一为谈谈。
包大人听此请求先是觉得不妥,晏良并非开封府中人,不过是被牵连之人;可想起来晏良为了此事也颇费心思,徐一为更是被他找到的,便点头应允。
白玉堂同样不是开封府中人,但也差不离了,如今也不差晏良一个。
晏良进了地牢和徐一为面对面,其余几个人在徐一为看不见的地方听两人的谈话。
“徐公子,休息的如何?”晏良语带笑意,十分欠揍。
徐一为拿眼斜他,冷哼道:“多亏了你。”
他不知道晏良来找他想谈些什么,但已下了决心,什么也不会对这人说。
晏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用谢我。”
“你——”
徐一为的黑脸差点没挂住,他几乎是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厚脸皮的年轻人。
“徐公子可还记得之前在东华镇问过我的事?”晏良神色自若,问道,“你先是让我算你家中父母兄弟几人,可记得此事?”
徐一为没说话,他想起了四天前襄阳王世子问过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