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无声地叹气,又接着问道:“那许小少爷的尸体你可还记得有什么不对之处么?”
“没有……那确实是许小少爷,年龄身型都一致。”
……既然如此,那徐一为到底是谁?
白玉堂皱眉,“许家十二口人的尸体是否都烧成了黑炭的样子?”
“是。”
那场大火让一户幸福的人家化为灰烬,当时的知府不作为,将收敛尸体一事全部交给了魏仵作。彼时尸体烧得不成样子,魏仵作又发现了那枚古怪的令牌,害怕是有人寻仇,最终以失火结案。
印有“赵七”二字的令牌被魏仵作丢掉,许家十二口人也长眠于九泉之下,十三年后的今天想要重查此案也无从查起。
白玉堂挥手让魏仵作离开,站在院中望着湖中圆月沉思。
天色已晚,后院中静悄悄的,颜查散与蒋平外出还未归来,白玉堂一人站在院中,静听虫语蛙鸣。
暗处听墙角的小黑人只听见白玉堂叫魏仵作离开,而白玉堂迟迟不走,一时心里疑惑。他正思忖着白玉堂这举动有何深意,头顶袭来一阵阴影,小黑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狠狠扼住后脖颈,吃痛地跪地。
白玉堂翻墙而过,果然见到了偷听之人,制住他后潇洒肆意地一笑,道:“想偷听白五爷的墙角?没门!”
小黑人这才惊觉白玉堂竟是早就发现了他,特意等他听完后才来捉他。
颜查散和蒋平视察归来,白玉堂便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这人一路上一直跟着我,方才还偷听我谈话,两位哥哥可要好好替我审审他。”
颜查散盯着最中间被捆成一团的人,陷入了沉默。
他义弟,到底是如何将人捆成这般模样的?
白玉堂撑着门框,眉眼间是止不住的得意。
那人闻言艰难地挪动身躯,看向后方的白玉堂,嘴唇开开合合,就是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笑道:“你当我未发现你么?白五爷武功可是在你之上,就算你易容换装,气息步伐也是不会变的。”
……失算失算。
他见白玉堂一路上毫无反应,还当这人名不副实。
这人面上显露几分懊恼,白玉堂瞧得分明,问道:“谁派你来的?”
“襄阳王世子。”
这人果断地出卖了他的主子。
白玉堂:“……你不觉得你太果断了么?”
“我又未把他当我的真主子。”那人撇了撇嘴,一张大饼脸摆出这副神情显得有些辣眼睛,“庞昱可有对你们说过有一个人半路放跑了他?”
颜查散与蒋平不知道此事,白玉堂却是清楚地知道的。
他挑了挑眉,“莫非那人……”
“正是在下。”
那人晃了晃被反捆在背后的双手,道:“把我放了吧?”
白玉堂冷哼一声,“在那之前先报上名来。”
“在下沈淼,许家姑娘是我师妹。”
那人一字一顿地说,绿豆大小的眼睛认真的盯着他。
白玉堂:“……”
他想起了小柿子珍视的那本破破烂烂的书,那书上确实记载了许多奇毒。
一个陈州案竟然引出来这么多人……
庞昱,他到底是有多惨啊。
白玉堂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这里的泗水城,就是江苏洪泽湖那片
感谢各位小天使们为我加油鼓劲,会加油的!还有最后一场考试,考完试就阔以回家过年啦哈哈哈哈哈 沈淼遇见许家姑娘时不过十五岁, 彼时许家姑娘十四岁。
他随着师父四海为家,走到哪里是哪里。泗水城西虚山药草繁多,师父发现这件事后便在泗水城内租了个院子,整日往西虚山跑, 还带上他一起去。
沈淼那时叛逆极了, 总是和他师父对着干。那天他被师父带上山, 又偷偷摸摸地跑下来,却在林间迷失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