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毫不担心被困在京城的赵禄,赵禄年近而立,与他这个父亲之间矛盾激化。襄阳王当初送赵禄入宫便是抱着真宗死后自立为帝的想法,赵禄则是不甘与帝位失之交臂,两个人都想当皇帝,自然会有矛盾。
襄阳王自认宝刀未老,若是当了皇帝也不愁后继无人,不缺赵禄这么一个。如今赵禄先被捉,他不紧张,却有除掉心头大患的舒畅,已开始畅想日后为帝的盛状。
沈淼说得不错,襄阳王是个傻蛋,襄阳王世子也是个傻蛋,谋反就谋反,竟然还搞内讧。
晏良知道襄阳王谋反时就想起了上一个世界南王谋反一事。南王好歹是一心一意想让他儿子当皇帝,而且人家硬件设施还不错;襄阳王则是和儿子弄内讧,而且硬件设施差劲。
颜查散与公孙先生忙于料理公事,只能先派人暗地里四处打听情况,好几波人分头行动。
白玉堂独来独往惯了,查探消息得心应手,轻车熟路。晏良则是贴近民生,以本职出场,从市井生活入手,靠一卦五文的招牌吸引了一些人,并大致拼凑出了襄阳王在当地的情况。
大宋实行强干弱枝,以文治武的政策,若说襄阳王有多少兵他还真没有多少。但他招纳了许多江湖人为他效命,百姓们谈到那些人都惧怕不已,那些人为虎作伥,同样干着欺男霸女的事。
襄阳王将罪证盟书藏匿于冲霄楼之中,严加防患,建造冲霄楼的工匠都在完工后都被灭了口。襄阳王虽然干得隐秘,可一下失踪了那么多人,皆是被襄阳王召过的工匠,百姓们心知肚明,却惧于其权势,不敢上报。
晏良听了一耳朵襄阳王的暴行,听得越多便想早点送襄阳王升天。白玉堂同样如此,他打听到冲霄楼内设有八卦铜网阵,机关重重,而他自己精通机关术,便想着去冲霄楼内探一探。
晏良彻夜难眠,一个人亮着烛火拿着笔写写画画写了半宿。天光微亮,他熄了烛火,门外一闪而过一道黑影,晏良推门出去,看见白玉堂立在院中,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一双亮如星子的眸子。
晏良问道:“出去偷吃了?”
白玉堂正要揪下面巾,闻言瞪他一眼,道:“你不能说点好听的?”
晏良配合道:“敢问英明神武白五爷,今晨去了何处?”
白玉堂一晚未睡,精神振奋,也不再和他打岔,将自己夜探冲霄楼的事说了一番。
“我去得有些晚了,时辰不够,只来得及在外面看看。”白玉堂想起冲霄楼外的那些人,嗤笑一声,笑的是襄阳王,“他还真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可不是嘛,人家还准备再进一步来陷害钦差大人呢。晏良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几日后,襄阳王派人来盗颜查散的印信,晏良早有防备,提前通知众人,把两个用声东击西之计的人给逮住了。
公孙先生当红脸,晏良当白脸,诱逼着二人说出襄阳王的谋划。那两人对机关之术一窍不通,只能说出如何进冲霄楼,要说冲霄楼内部的机关却是支支吾吾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白玉堂心高气傲,心想自己之前去的时辰不对,如今提前去定能入内破了那八卦铜网阵,拿出盟单兰谱。
晏良瞥到白玉堂自信十足的笑脸,心里叹气。
白玉堂说干就干,早日拿出盟单兰谱襄阳王的罪名便能定下,届时襄阳王如何狡辩如何巧舌如簧也无力回天,毕竟铁证如山。
傍晚方至,白玉堂便准备动身去襄阳府,若是颜查散与公孙先生知晓必然会制止,他谁也没通知。
晏良在他翻过墙头落地时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和善地微笑:“哟,带我去呗。”
白玉堂:“……”
白玉堂心想他刚才听到动静就不该停下来,他就该狠狠地一脚踏上去。
“你难不成还通晓机关之术?”白玉堂拎着晏良朝冲霄楼去,身姿潇洒迅疾,在房顶之间起起落落,同时还不忘问问题。
晏良伸手扒拉被风吹进嘴里的头发,道:“不懂,但我能算命,带我去保管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