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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以前不是叫这个名的, 然而又有谁在意她到底叫什麽呢, 身处一个杀手组织的她, 的确不需要任何名字, 她们统一的只有一个代号 ︰ 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何天是这组织里面最优秀的一个, 无父无母的她无疑是最好的一枚棋子. 然而等这枚棋子有自己的思想後, 这便引来了杀身之祸.
何天喜欢钱, 喜欢做生意, 连她用的最称手的武器都是一把金算盘. 她想退出这个组织, 之前也有过这种例子, 她最好的一个朋友就为了爱的人退出了.
十四岁的何天就这麽天真的去找了头领, 对方没迟疑, 似乎早就知道有一天她会这麽做一样.
只是才走出组织没一个时辰, 作为杀手的她就敏感的发觉自己被人尾随了. 身後的人见行迹败露, 便走了出来.
何天吃惊, 这是她往日里的同伴, 如今都拿着武器对着她, 要治她于死地. . .
直到闪过迎面而来的刀, 她才明白为什麽离开组织的那个朋友没再联系过她, 她还只当对方过的很好呢.
原来没有"鹰" 能活着离开组织, 因为她们知道的太多了. . .
对方招招要命, 何天由起初的闪躲防守被逼成主动进攻, 只因为她还不想死.
这一战比何天平日里接到的任何任务时间都久, 她却越战身体越兴奋, 甚至杀红了眼.
等她再反应过来时, 麦田里唯一再站着的人就只有她了.
三月份, 正是麦苗疯长的季节, 一阵春风吹过, 入鼻的不是田野间绿油油的麦苗味道, 而是浓浓的血腥气.
何天一身是血, 已经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了, 发丝随风飞扬, 连上面都沾有血气. 手中本来散发着金黄的的算盘此时都是一片红色, 血顺着算轴滴在脚边.
此时的她宛如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罗刹一般, 让人从心底里害怕.
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一个童声, "娘, 我去这边小解一下."
何天眼楮动了动, 像鹰一样, 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
不消片刻, 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男孩咬着小米饼走了过来, 一只手拿着吃的, 一只手提着裤子, 似乎在解裤带.
男孩似乎没想到这里有人, 吓了一跳, "你是谁?"
何天脚动了动, 准备转身就走.
"喂, 你是好人吗?" 男孩离得近, 自然能看到躺了一地的尸体, 好在平日里听书听多了, 虽然害怕却没哭, 可见胆量之大.
好人? 何天嗤笑, 她从有记忆起就没觉得自己和这两个字挂过钩.
她不说话却不妨碍男孩自己想, 他见一地的黑衣者就自动的默认何天是个被人追杀的好人.
"你手流血了!" 看人走远, 男孩大声提醒她一句, 随後小跑过去, 将自己手里的米饼递给她, 见她不理会, 便眨巴着杏眼说道 ︰"娘说疼就吃点好的. 小米饼可好吃了."
这话倒是第一次听, 新鲜.
何天捏过米饼, 米炒过之後的那种香味拼命地往她鼻子里钻, 一时间她倒是没再闻道任何血腥味.
"小米! 你好了吗? 咱们该赶路了." 一道声音传来, 男孩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声, "来啦."
随後边往回跑边跟何天挥手.
小男孩走远了, 何天才咬了一口米饼, 味道, 的确不错.
再回头看那一地的尸体, 何天笑了. 都说命由天定, 那何为天? 她的命必须由自己来掌握, 从今天起, 她就不再是一个代号, 而是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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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 一辆马车悠闲赶路, 坐在前面的小男孩捂着肚子. 憋的一脸通红. 刚才忘记小解了.
许母只好再让他去一次, 回来问他刚才为什麽没小解呢?
"娘, 我跟你说我刚才看见一个侠客, 就像你书里说的那种, 长得可好看了, 她杀了很多坏人, 受了伤, 我就把小米饼给她吃了." 最後又笑眯眯的强调一句, "她虽然不笑, 但我觉得她肯定是喜欢小米饼的."
许母以为儿子是在说笑, 就打趣他, "长得好看才是关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