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弟?”西门吹雪很快反应过来,抿唇不语。
师傅将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徒弟确实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次西门吹雪仍旧是呆了两个时辰才走,沈琪看了一上午的店后,摸了摸肚子,掀开帘子到了后院,即便司空摘星仍旧在入定之中,仍是唤醒了他。
“该吃饭了。回你家吃饭去。”她拍了拍对方没几两肉的光裸脊背,“你既然认住了穴位,以后练功就不用脱衣服了。”
司空摘星嘻嘻一笑,把衣服穿上道:“沈姐姐,这屋里为什么这么暖和啊?”
“因为隔壁是锻造室。”沈琪随口解释道。
“你最近在隔壁锻造什么东西吗?”
“嗯。店里最近生意不错,有些架子都空了,我再弄点。”
抬手帮他理了理头发,沈琪喊道:“现在!立刻!向家冲刺!别让你娘觉得我虐待童工不放人回家。”
眼见着那瘦小的小人儿笑嘻嘻地跑出去,沈琪笑着转身,收拾了一下床铺,然后关上门,来到了隔壁。
热气蒸腾的室内,一个个半成品的剑胚散落在地上。
“又失败了啊……”她从空间里掏出几枚铁精,出神了片刻,“下午让二狗子看店,再试一次吧。”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饭点过了之后,司空摘星却仍没有回来。
沈琪心中略有些不安,索性关了店前往临街的绸缎铺去询问,一月的时间过去,袁大婶的绸缎铺已经修建好并开始重新营业,如今饭点过了,正是适合逛街的时间,店铺里客人不少,沈琪进去之后,只看到袁大婶在那里迎来送往,热情如火。
“那个……袁大婶……”
“哎呦王小姐您这眼里劲儿可真好!这是我店里新进的蜀锦,您摸摸,这触感,光滑如水,您看看这色泽……”
“咳咳。”沈琪加重了口气,“那个,您家二狗子在家吗?”
此时已经有几个顾客注意到了她,然而袁大婶仍旧是视若罔闻。
沈琪于是明白,对方这是在跟她置气。
……但是司空摘星跟她学武的事不都已经跟她讲过了么?她不是也表示接受和理解了么?为什么要生气?
眼见着对方生意正忙,也摆明了不想搭理自己,沈琪索性扭头出了店,然后找了个僻静处蓦地轻身而起,伏着身子翻入了绸缎铺的后院屋顶上,小声地唤道:“二狗子?司空摘星?小星星?”
刚叫了几声,角落的房间里就传来了同样压低声音的稚嫩嗓音:“沈姐姐!我在这里!”
沈琪忙从屋顶跳下来,走上前去,发现那屋门已经被锁住,她用内力震开门锁,推门进来,就看到司空摘星正裹着被子盘膝缩在床上,露出的一张清秀小脸上如今却带着几丝青紫。
一看见沈琪,司空摘星裹紧了身子,委屈巴巴道:“沈姐姐……对不起,我回来的路上跟人打了一架,我娘说我一学会武功就会逞凶斗狠,所以不让我去你那里了。还把我锁了起来。”
沈琪走上前,坐在床上,伸手拽了拽被子,司空摘星顺从的松开手。
光裸的上身骤然接触到冷空气,忍不住冒起了鸡皮疙瘩。上面的青青紫紫的痕迹看起来颇为渗人,但其实只是皮外伤而已。而且伤口表面泛着偏黄的光泽,闻起来还有一股药油的味道,显然袁大婶虽然口头毒,但心里还是非常心疼他的。
“跟谁打的?”沈琪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大碍后,把被子给他裹上,坐在一边笑道,“我猜一定不是你主动招惹别人的。”
“我哪敢招惹他呀,我家的店面还是他家的呢。”司空摘星皱眉道,“就是那个经常来店里的西门吹雪,他莫名其妙的拦住我,说要跟我比剑。”
沈琪的表情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司空摘星没有注意到,兀自愤愤道:“我说我不会用剑,他还不相信我。后来我说我真的不会用剑,而且我手里也没有剑,他就又说不用剑比试也可以。要和我比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