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得到回音,令狐冲心下疑虑,想着莫非那人已经离开?没想到玉女峰思过崖中先是有那青衫蒙面之人,后又有迷蒙中赠药的红衫女子,石壁上又刻着五岳剑派的破招之法,当真是神秘无比。
可他如今尚在思过期间,无法拜访师傅师母告知这些事,方才陆大有已去找小师妹,倒不如等小师妹来了,先把这些事告诉她,再由小师妹转告师傅师娘。
心下一定,马上又能见到小师妹,令狐冲自然不愿让小师妹瞧见自己这副憔悴苍白模样,索性拿起一旁的饭碗硬撑着吃了几口。
然而他只等到了悻悻归来的六师弟。
“小师妹不信大师兄病了,而且我又说大师兄烧已退,她更觉得我是唬她的,因此不愿过来……”陆大有瞧见大师兄醒了,神色一喜,旋即又恹恹道,“我,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对不住,大师兄。”
令狐冲只觉得之前吃进去的饭菜哽在喉咙,心绪翻涌,最终却只是一叹。
送走了六师弟,他回到山洞,一边想到师妹从此不再理她,一边又想到一直尊崇的华山剑法被山洞里困死的魔教中人尽数破去,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
痴忡之间,他忽听得山洞深处传来了女子低浅的笑声。
“这一招倒有些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锦白灌的营养液。
笑傲江湖这一卷应该不会太长。我偏向走原著风,所以,咳,东方不败的原著风格,你们懂得吧。 待令狐冲提剑冲进山洞深处时, 沈琪已经将满墙的笔画字迹都摸了个遍。
听到动静,她转头看向来人,那装束头发都略显蓬乱的俊逸男子正愕然地看着她,呆呆道:“姑娘……你, 你没走?”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若她走了, 那站在石壁前的红衫女子莫非是鬼魅不成?
令狐冲用未握剑的那只手揉了揉脑袋,他一向思绪敏捷, 巧舌如簧,方才不过是惊讶的紧了, 才显出几分呆相, 如今回过神来,却是心绪复杂。
华山派中女徒甚少,且他身为华山派首徒, 对于门下弟子的面貌都记在心中。此女明显不是同派之人, 而玉女峰思过崖又一向是门内禁地, 除掌门允许不准入内。
所以此女定是暗地里潜入了华山。而她又把这石壁上的剑法给看了去, 照理说,他如今最该做的应是擒下这女子。
可是……之前浑浑噩噩中,她未曾伤他, 甚至赠药相救,却又让他如何出的了手?
沈琪侧着身子,浅笑着看着三丈之外的男子神情纠结, 右手所持的长剑一直维持着剑尖朝下的状态。
她脚步微微一错,发出些许声响,那男子便蓦地绷紧了持剑的手臂,抬眸警戒地瞧向她。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先前你不是还称我恩人吗?”沈琪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瞧着对方紧张的模样,便也没在做些惹人戒备的动作,站在原地问道,“我是一不小心来到这里的,你可知道这里有哪些捷径小路可以悄悄离开此间地界?”
令狐冲瞧她只是问话,并无动手之意,松了口气,但对这女子口中所说的‘一不小心’却是半点都不相信,当下收剑回鞘,浅笑道:“姑娘若真是一不小心,大可直接下山找我师傅拜会一番,道声歉,从山门离去。”
沈琪闻言没好气地嗤笑了一声:“你当我傻?你师父要是以一个擅闯山门偷学剑法的罪名压上来,我岂不是羊入虎口?”
到时候对方一来个人海战术,她虽不一定逃不掉,但兴许也会有些无谓的消耗、
令狐冲闻言微怒道:“我师傅绝不是不辨是非之人,若姑娘来此真的毫无目的,师傅又怎会怪罪与你?”
哎呀呀,瞧着这俊俏男子义正言辞维护师尊的模样,沈琪想起了自己曾经养大的那些乖宝贝们,若是她人品遭人怀疑,他们应该也是如此义愤填膺吧。
这样一想,她瞧着这男子便也顺眼起来,她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我看了这墙上可破各派剑法的招式,想必你把我放走也会心有不安,这样吧,我发一个毒誓,不把这上面的招式透露出去,你呢,就看在我的恩情和毒誓的份上,告诉我怎样避开旁人离开这里,顺便回答我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