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怀疑塞缪尔是不是随口一说,不过毕竟昨晚还和人家夜半长谈一番。
杰森想了想,很给面子地给出一个三秒钟内刚想出来的临时职位:“我们还缺一个联络人员,到时候你能帮我联系下面的人吗?”
塞缪尔爽快应下:“这个简单——话说,这算不算是我们公寓的第一次联谊活动?”
忙活着的托尼听到塞缪尔的话忍不住笑了:“联谊?塞缪尔,我更愿意叫它团建活动。”
托尼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这四个人里可没有漂亮小姑娘。”
塞缪尔从善如流地改了个称呼:“好吧,那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团建活动。”
夏洛克正无聊地转着笔,他觉得这个称呼很傻,但是活动内容的确很符合他的心意。
于是这位世界唯一的咨询侦探也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我希望这么有意思的事再多一点。”
好好的复仇计划被这群家伙说成了团建活动,杰森发现自己一点也没意外。
算了算了,杰森想,第一次组队带人团战,算了。
“你们几个……”
面对三双疑惑的眼睛,杰森实在想不出自己临行前该交代什么。
他看着三人脸上如出一辙的轻松兴奋,咽回了三分钟前自己谷歌的“如何五句话激励小组合作中的拖延症组员”最高分悬赏答案。
他还是别激励了,他应该去搜索怎么安抚过于激动的团战成员。
***
“噢——你们都闻到了吗?这里有硝烟的味道——”
坐在铁椅上的男人沉醉般闭眼深呼吸,用吟唱咏叹调的口吻故意拖长了声音,说不出的浮夸戏剧化。
他的声音充满了古怪的活力,明明是悠悠说着话,却又让人觉得刺耳尖锐。
这个充满神经质的男人坐在那张铁椅上,他自顾自挥舞着双手,手腕上的特质手铐锁链哗哗作响。
如此奇异的场景里,男人的表演似乎在等待着回应,可惜却无人应答。
男人无奈地睁开眼,他慢吞吞地又高声重复问了几遍那个问题,直到数声不耐烦的粗口回应了他,还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嘲笑他又一次的发神经。
如果这是一场戏剧,那么台上的表演无疑是失败的,而观众们的回馈可谓是粗鲁不善。
可这里不是什么戏剧院,而是一件关押着各种精神病人和罪犯的精神病院——这就是阿卡姆。
关押着男人的是一间雪白的病房。除了男人坐着的铁椅外,只有他身上的锁链彰显着存在感。
随着他反复的高声询问,隔壁的病房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个暴躁的男声开始大吼大叫,言语间不堪入耳的言辞都是在辱骂这个古怪的家伙。
“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面对这种反应,男人忽然尖声笑起来。
他一点都没有被人谩骂的生气或愤怒,反而越笑越大声:“你们闻不到是不是?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闻不到……”男人笑得前仰后合,又陡然收起咧开到极致的唇角:“你们这群蠢货!”
不顾隔壁邻居们更加暴动的怒斥叫骂,男人的目光好像在虚空中捕捉到了什么似的,他漠然地凝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板,又一次安静地坐在铁椅上一动不动了。
“你要找的就是他?”托尼看着监控中的画面,心情微妙地调低了视频的声音。
刚才他被小丑的笑声吓了一跳,而且托尼莫名想起杰森似乎也曾经这么笑过——就在他们初遇后不久。
托尼想不懂杰森为什么要把这家伙放出来,他难得婉转道:“他是挺疯的,这个精神病院其实很适合他。”
杰森在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小丑。即使是隔着屏幕,杰森也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的癫狂和邪恶。
“没错,就是他。”
杰森平静地笑了一下:“你们这边都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