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哎,做哥哥的,怎么这么不懂事。”路妈妈怕小姑娘尴尬,应和着说。
时晚一听更不开心了:“夫人,那是您的儿子,您不可以这样说他。”
路妈妈:.......
当妈妈太难了。
——
晚饭的时候倘大的餐桌只有时晚和路妈妈二人。
时晚端坐在桌前,目光看向楼梯的方向,路妈妈眼前一亮:“晚晚是在等......城城吗?”
“晚膳时间,少爷为何还不下来用膳?”时晚最初的饥饿感消散,即使到了餐点,虽微有饿觉,尚在可忍耐范围。
路妈妈看看管家,管家看看佣人,路家上下都沉默了。
少爷有厌食症,厌食到什么程度,有时候甚至需要靠家庭医生过来打营养针。
这个症状是生来便带的,那时候孩子本应嘤嘤嘤喝奶的时候,他就一动不不动,要不是医生想办法喂进去,说不定会出现什么后果。
因此路妈妈也一度自责,胎带的病症,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虽然从怀孕初期到孩子呱呱落地,她都小心极其小心的听着医生的话一步一步来,从未检查出过任何问题。
孩子从小检查过多少遍她都忘了,哪怕国内国外最厉害的专家最精密的仪器,得出的结论皆是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却本能排斥进食,就是最大的问题。
时晚见大家沉默,略微皱眉:“少爷又不听话了是吗?”
少爷就是这样,总是贪玩,吃饭的时候不吃,就算吃也只捧着她吃,换一只碗就闹脾气,老爷夫人曾因这个关了他不少禁闭,要不是因为少爷长得好看会装可怜,都不知要挨多少揍。
“夫人,戒尺。”时晚起身,小身板挺直,一脸严肃。
路妈妈迷茫的看着她,戒尺?她看看管家,周管家从厨房拿出一根竹条。
路妈妈将竹条递到时晚手里,时晚沉默的走上楼。
路家上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莫名有点兴奋。
路城正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夜空发呆,今日省里辩论赛,不出所有人意料,依旧是他拿了第一,没什么可开心的,甚至觉得非常无聊。
他看看天空,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有点羡慕他们,辩论赛结束,同学兴奋,提议去玩,有要去蹦极的,有要去骑马的,还有要去外省沙漠开越野车的。
他直接走了,那些喧嚣和他一直无关。
同学早就习以为常,路大校草素来独来独往,沉默寡言,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时间长了,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路城不喜户外运动,不是本意,而是身体不允许,这点爸妈也不知晓。
他的身体除了无法正常进食,其他一切与普通人无异,身高体重包括体检都是正常中还是非常优秀的,这也算一件无法科学解释的奇葩了。
他也一直以为不过不能吃饭而已,又不影响其他,直到小学第一次运动会,他报名了一百米,刚起步便觉得一阵头晕,强忍着也没跑完那条短短的跑道,最后直接晕倒在赛道。
医务室给出的解释:中暑。
后来他去打篮球,还记得第一次换上喜欢的球员队服,兴奋的拿着篮球跑到操场,过去的时候还没什么,当他拿起篮球准备投篮的时候,又晕了。
后来他发现,只要比寻常多一点运动量,都会导致昏阙,他也越发离群,安静了,再后来就习惯了,安静也没什么不好。
“嘀嘀嘀。”
手机显示群信息,班级群,都是同学发来的照片,蹦极的,潜水的,还有童心未泯卡丁车的,他看了看,点开群的主页,划到最后,指尖停在退出此群。
“当当当。”
门外敲门,路城移开手指,看向门口,家里知道他的习惯,这个点敲门,不知有什么事。
“当当当。”敲门声似乎大了,路城略微不解,家里都知道他的性子不喜吵闹,不会有人这样大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