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森魃说:“愚蠢的丫头,你在挑战黑暗之神!”
顷刻之间,黑暗笼罩了万物,令众人再难看清周围。众血族接连惨叫,而惨叫声从中断绝,血族的血腥气直直扑鼻而至。诺兰吉惊恐地大叫:“你还能使出这招?”
朗基努斯说:“到我身边来!”圣枪尖闪烁着洁白的光辉,将黑暗驱逐了少许。剩下不多的背叛者们聚集在这光辉下。
诺兰吉:“我们必须逃了,一旦他使出这招,整个领地都将陷入黑暗,而这黑暗会吸血,我们的血都会被吸干。”
朗基努斯无法让圣枪产生更多的光,那为数不多的光很快就会被拉森魃吞没。
安纳托里沉默片刻,说:“只有这个办法了。”
朗基努斯问:“什么?”
安纳托里跪在光圈的边缘,用利刃割开自己的胸膛,血开始朝外淌。
朗基努斯慌了神,他说:“安纳托里,你在搞什么鬼?”
空洞,安纳托里感到自己出于巨大的空洞中,这空洞如同漩涡,将万物卷入其中,不停往下拉扯。末卡维的声音在空洞中回响,如巨大的马车碾压过安纳托里的身躯。
痛苦,安纳托里觉得自己正在被许许多多的刀刃分解。与之相比,他刺出的伤简直不值一提。
拉森魃的暗影触碰到了那鲜血,突然,鲜血燃烧起来,点亮了暗影的边界。片刻之后,拉森魃的嚎叫声如将死的狮子般响彻天际。
他喊道:“这血....疯血!这是疯血!我的脑袋...像在燃烧!”
安纳托里说:“我早已将自己奉献给了疯神。”
朗基努斯大骇,冲出光圈,扑向安纳托里,但安纳托里却推开了朗基努斯。
他说:“疯神无需两个祭品。”
朗基努斯说:“为什么这么做?我告诫过你,聆听末卡维的声音会毁了你!”
安纳托里给出了他的答案:“我活到今天,只是为了亲手将圣枪交在你手中,圣徒。”
“可你....不必死,我们一定有办法逃离拉森魃的魔爪。”
安纳托里:“唯有你能理解我的罪孽,身为血族,我痛恨自己体内的血液,随之痛恨自己的存在。这痛苦唯有通过不断的猎杀才能缓解。我已经杀了太多无辜,就像许多年前的你。”
朗基努斯凄然道:“可你是为了等待我的重生,所以才将自己变为血族。”
安纳托里低下头,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选择——他对血族的憎恶,让他与朗基努斯相遇,而这让他憎恨的血族,却让安纳托里度过了一段正直而神圣的人生。现在,他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只是为了拯救这重生的血族。
他说:“圣徒,我们终究会再见的。我会在疯网中等着你。”
漫天的黑暗化为灿烂的火光,在这火光交织成的密网中,拉森魃的身躯变成了余烬。
安纳托里也进入了疯网之中。 我恢复知觉时,躺在肮脏的泥地里,周围一圈栅栏,地上有青草,还有些树,这是一座村庄,村庄里的人奇形怪状的,脑袋像是某种金毛宠物犬,可身体却是人。
泥地里,几只奇怪的蜥蜴状动物观望着我,我爬出泥地,走向人群。
这里是哪儿?
安纳托里说:“某个地方。”
啊,很高兴见到你,我可爱的徒弟。
安纳托里答道:“你说出的话还是这么可恶。”
真是个害羞的家伙。
总之,我在某个地方的某个村落,亚伯在裂隙中开辟的出口将我传送的很远,具体多远?我不得而知。
我往天上看看,往地下看看,没看见来路,瞧这儿的小屋风格,还有白墙黑瓦的寺庙,似乎是东方——亚洲的某处,我该如何回去?
我想找人问问。
这些人真是可怜,强烈的辐射令他们沦为这等模样,不人不犬,贫困潦倒,他们饲养的这些蜥蜴又是怎么回事?
我喊道:“喂,劳驾,这是哪儿?你们听得懂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