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声枪响,莫迪厉声哀嚎,背后心脏处有血流下,不久,他在地上蜷缩,飞速老化,成了灰烬。
我看见面具从黑暗中走出,阿希跟着他,神情紧张,但她立即就看见了笼子里的姐姐,哭着奔向了她。
我忍不住问:“你用枪杀了这...血族?”
面具回答:“这是致命的武器,我用它杀死罪恶之人。”
那并不是神剑弹,神剑弹的声音没那么响,而且我怀疑神剑弹也无法通过命中心脏杀死血族。
可能这莫迪有心脏病,跑着跑着,就仙去了,不管如何,反正不是我杀的。
我们释放了笼子里的所有人,他们惊吓过了头,一个个傻愣愣的,只知道哭,面具从教堂旁的小房间内找来了衣物,根本不够他们所有人穿。
我头大如斗——他们看见我杀了赛佛萝丝和莫迪,当然,我也很快会杀死地上这些受洗者,销毁我执行正义的“罪证”,可这些奴隶,这些被绑架者,即使我是他们的恩人,也无法保证他们能抵挡血族的精神拷问,不把我招供出来。
我不能杀了他们,我做不出那种事。
我无路可走,只能寄希望于正义,寄希望于友情,这许多人都是我的证人,他们能证明我只是制止了凶残的罪犯。
我说:“乏加,替我通知勒钢,告诉他发生的一切。”
过了片刻,乏加答道:“我通知他了,另外有一支游骑兵已经在路上了,他们离你非常近。”
我骇然道:“什么?他们怎么知道的?”
乏加又静默了一秒,说:“我暂时查不到。”
这教堂里不可能有其他人,他们瞒不过我的药剂。刹那间,我意识到很可能是我警局的人向幕后主使发出了警告。
我咬牙问:“我警局里是否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
乏加答道:“该警局在一个小时前出了命案,有人死了。”
我大惊失色,问:“谁死了?”
乏加说:“所有人都死了,黑棺的防火系统也没能及时浇灭那大火。” 我透过牢狱的铁栏,望着一成不变的墙壁,已经整整八个小时了,他们不许任何人探望我,也不许任何人与我说话。我自然可以轻易逃脱,可那不行,那是下下之策。
八小时之前,当游骑兵赶到时,我束手就擒,反抗并无意义,我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妥善处理。他们无疑认出了我,可没人提问,他们知道这事有蹊跷,知道很不同寻常。
他们都选择保持沉默,不像某个冲动莽撞、擅自行动的白痴。
那个面具偷偷逃了,带走了阿希姐妹,其余奴隶和黑民则被游骑兵控制住,那个游骑兵指挥官也并未询问他们,是勒钢吩咐的吗?
鱼骨,与他们周旋,与他们谈判,表现得人畜无害,你对他们还有用,他们或许会网开一面。
可我只是查案,我杀的至少都是违抗执法的恶徒,我并没做错什么。
无关对错,你早就知道的,这件事牵扯到了某方面的利益与名声,他们本想杀人灭口,但来不及了。
也许....也许赛佛萝丝就是那个黑手,这件事全由她引起,我杀了她,结了案,黑棺即使不嘉奖我,至少会放我一马。
我总比死人有用。
别抱有幻想了,如果赛佛萝丝只是个棋子,这件事极可能牵涉到六长老。
问题在于,是谁?
根据我华丽的推理,首先得排除执政官,因为他是个大公无私、志向高远的楷模,更因为如果是他,我就完蛋了。
我希望是麦宗、博驰或诺里斯,他们看起来是长老院中不受欢迎的那一类人。
乏加说:“抱歉,我不能提供更多的消息,长老院在商议你的案子,可他们所在的房间,我暂时并无法侦测。”
我问:“拉米亚还好吗?”
乏加说:“还好,她已经镇定下来了,她寻求久楠与勒钢的帮助,勒钢答应了她。这是黑棺有史以来第一次血族的高层被杀害,事情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