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丰说:“是啊,我本该在那座岛上实现人类与血族的共存,而不是待在黑棺,穷极无聊,无所事事。”
她们谈的都是正经话题,没什么花边绯闻,这可真让人难受。
克里斯握住缇丰的手,说:“姐姐,你变了,你已经失去了...失去了动力。”
缇丰叹道:“经历了这样的浩劫,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我确实感觉老了。但你呢?你还在做着那个荒唐的梦?你还在找那个不存在的人?”
克里斯说:“在浩劫之前,我觉得我似乎找到他了,可那就像是一场梦,很快我又什么都不记得,我又再一次陷入寻找中。”
缇丰说:“你是不是中了疯狂之血的邪术?所以才产生了这种荒谬的念头,什么不存在的人?那就和该隐的传说一样不切实际。”
克里斯答道:“不,我确定我神智清醒,那些末卡维族早就灭亡了,现在我和你一样迷茫,我只能寄希望于命运了。”
我对她们在说什么一点儿也听不懂,或许是某种无聊的彩蛋。
缇丰说:“对了,明晚有一场宴会,你必须出席,黑棺的所有血族都会在场。”
克里斯叹道:“可我并非黑棺血族,我是剑盾会的隐士。”
缇丰说:“就算你是人类也可以参加,因为我邀请你了,还有你,朗基努斯。”
我大吃一惊,喊道:“我不在这里!”
她们都笑了,缇丰说:“你不仅有暗影之血,还有隐秘之术,作为黑棺中最特殊的人类,人们口中的英雄,血族与人类之间的桥梁,你也获得了参加我们特殊宴会的资格。”
我想起三十多个血族环绕着我一人,盯着我的脖子虎视眈眈,这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误入了某种类型片现场的清纯女孩儿,面对一群大汉,倍感无助而绝望。
我问:“那宴会是关于什么的?”
缇丰说:“一场比武,决定谁能获得下一个成为血族资格的战斗。”
我想起贝拉说过的那种可怖仪式,急忙摇头说:“我不参加,我开挂过度,参加了必胜无疑,但也没什么意思。”
缇丰说:“如果你不参加,现在的你,就是窥探长老隐私的疑犯,我可以把你抓起来,处以宫刑。”
她这话说的真可笑,好像我会害怕似的,不过也就是一场比武嘛,参加了没什么损失。 这一层全是整洁而死板的办公楼,六米左右的高度,分为上下两小层。黑棺的千百个官方文员在此工作,我不知他们在忙些什么,但总之他们看起来很忙,捧着文件走来走去的样子。
唉,一群可悲的社畜。
有些人认出了我,找我签名,我很欣慰,他们不愧是黑棺的公仆,文化素养确实喜人。
办公楼之间有小咖啡馆,档次比三十层那个高一些,贝蒂戴着墨镜,在角落里等我。她看见我,装作毫不在意,其实显然如释重负了,毕竟我和她利益相关,她下半辈子过得宽裕与否全在于我一念之间。
她说:“你果然活着回来了。”
我说:“你这是什么话?”
她又取出二十万金元给我,说:“预支的稿费。”
那金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我的口袋里,真是不可理解的现象,因为我显然是个淡泊名利的人。
我对侍者说:“给这位小姐倒一水缸最好的咖啡,我请。”
贝蒂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我不禁感慨这社会的堕落,没有比严肃庄重之人被误解为幽默滑稽者更悲惨的世界了。
她取出一个高档录音机,说:“尽量说的自然些,带点口音也无妨,这些录音的片段是作为豪华版图书的赠品。”
我有些紧张,开始讲述,先是卡戎制药,再是卡戎重工,我显然不能说是我策动了号泣村的剧变,只是说他们兑现了最初的承诺。
贝蒂一边记录,一边发问,采访持续了两小时,她显然很高兴,却又若有所思,说:“内容很丰富,可我的读者群里有你的迷妹,女孩子嘛,对打打杀杀兴趣不深,嗯,有必要做一些人设的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