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当时奥奇德就是这样的表情。
法兰问:“爸爸,那是什么?”
米安铎回答不知道,他需要进一步研究。
骰子已经扔出去了,我只能等待后续。
回到牢房,一个睡不着的守卫正和拉米亚聊天,他居然没注意到我不在,这也不怪他,我牢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有手电筒。
拉米亚打着哈欠,说:“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那个守卫说:“嗯,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
这里并没有热水。
我看着守卫从牢房门前走过,他似乎也是法兰那一家的。
太阳王会同化多少人?
我告诉乏加严密监控事态,乏加说:“我会的。”
我说:“如果太阳王吸收了十人以上,或许会变得棘手,毕竟它宣称能与世界上其余地方的太阳王互相传送。”
乏加说:“上次你面对的是整个泛美金字塔的感染者,这一次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坐立不安,时不时穿墙进入拉米亚的囚室,看见他,与她握手交谈,能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拉米亚说:“这里存在着隐患,他们迟早会出事。你这么做是为了救他们,否则他们全都会死。”
她说的很对,我万不该动摇自己的信念。
骰子在旋转,
一切都仿佛昨日。
乏加监视着米安铎,监视他偷偷在屋外晒太阳,监视他吞噬蘑菇神教的老少,监视他吞噬了自己的妻子和情人。
仅仅两天之后,事态失控。蘑菇神教的人指控他谋杀,冲入他那宽敞的房间,试图杀他报仇。
米安铎开始歌唱,他的血肉开始融化,临近他的人被血水沾染,然后王者为众,众者为王。
村民为这一幕而恐惧,拼命朝外逃窜,但血液化作的洪流汹涌地追向他们,他们几乎逃不过被同化的命运。
我适时地出现,救下了一个即将沾上血水的小女孩,我释放暗影,隔绝了血水。
我成了一道界限,这一边是阴影笼罩的生地,那一边是饱含生命的绝境。
我告诉幸存者们,我会拯救他们。
他们相信了,他们一辈子都会相信,这话会成为信仰,烙印在他们的心脑中。
而无人会怀疑是我引发了这一切。 米安铎向我歌唱,用血水攻击我的暗影之墙。村民们发出尖叫,抱住脑袋朝后躲,但血水无法逾越暗影,反而被暗影抵消。
太阳感染者们也骇然大喊,像是他们用拳头打向尖锐的钉子似的。
人们说:“天哪!天哪!他阻止了他们!”
突然,我隐隐觉察到一阵虚幻感,现实与现状似有巨大的落差,我像是一下子踏入了外太空,感到失落、孤独、空虚与恐慌。
砰地一声,拉米亚扔出一枚以太手雷,阻断了趁隙袭来的米安铎们。她拉住我,往旁一闪,喊:“你怎么了?”
我按住额头,说:“是先前受的伤。”
拉米亚说:“如果不行,我们先撤走,米安铎已经受创了。”
我没有时间弄清楚我身上发生了何事,但我看见村民们又接连被血水淹没,他们在太阳王体内复活,像是吃了火锅唱着歌般继续前进。
那虚幻感消失了,我恢复如常,我说:“没问题了。”
先前被我救起的小女孩儿仍未能逃远,那歌声抑制住了他们的恐惧,让他们被他吸引,他们恨不得自己跳到血水中。小女孩儿的母亲领着她,呆呆望着面前升起的血幕。
我从天而降,释放出暗云,抱住那小女孩儿,将血水隔断,米安铎喊道:“亵渎!亵渎呀!你为何阻挠我们的大一统,大融合?”
我说:“因为你恶心透顶。”
杀死初成形的太阳感染者并不难,它的血流无法穿透我的暗影,我用暗影化作的弑神剑将它洞穿,反复数次,他其中的人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直至它融化在地,也许在某年某月会变成余烬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