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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悬崖边上,我看见了一个三目男子,他不解地看着我,过了一秒,他想起了我是谁,目光变得严厉而狠毒。
萨洛特族的敌人。
他说:“鱼骨·朗基努斯!你居然能找到我!你是如何避开我的监视的?”
我答道:“我曾经躲避着上帝的注视,就像细菌躲避着它寄宿的人体,你叫什么名字?萨洛特族的血族。”
他说他叫贝肯,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他的武器,一柄巨大的战锤。
他说:“你是赵洛的帮凶,因杀害我的同伴,我誓要让你也付出血之殇。”
“你是如何操纵恶魔的?”
贝肯说:“是巴尔赋予我的权力。”
“巴尔?那似乎是个大恶魔。纪元帝国什么时候落入恶魔的掌握了?”
贝肯说:“巴尔教是纪元帝国的盟友。”
我问:“如果纪元帝国连恶魔都能结盟,为何非要与黑棺为敌?”
贝肯笑道:“因为巴尔只是个宗教,只是某种奇异的力量之源,纪元帝国崇尚多神,你不会真的相信存在这种古老的恶魔公爵吧。”
我告诉他我起初也不信,可绝望与孤独侵蚀着我,血液的诅咒毒害着我,在我憎恨的徘徊之旅中,我在黑暗中见到了希望之光。
就像亚当服下了苹果。
就像该隐遇见了莉莉丝。
我也遇见了赐我智慧的毒蛇。
我是圣徒朗基努斯,我杀了神的化身,我受恶魔的引诱,我被神所诅咒。
可即使世界毁灭,人类沉沦,即使阳光荼毒,月光亵渎,即使天翻地覆,善恶颠倒,
我仍是个圣徒。 圣徒体内钻出长枪,它本是鱼刺形状,此刻却已变化,它仍是白骨的颜色,可表面光洁的宛如象牙,枪尖处残留着鲜血。
那属于神之子,教会说神之子的鲜血洗净了人世间的罪孽。
但并没有,那鲜血唯一的作用,便是制造了圣徒。
贝肯面带冷笑,说:“朗基努斯!我听说过关于你的种种传闻,抗衡海底的囚徒,刺杀黑棺的执政官,击败死灵法师的造物,杀了我们萨洛特族与睿摩尔族的人。可我怀疑你是运气好,我说对了吗?因为我的第三只眼拥有灵视,我能看清一个人的灵魂究竟有几斤几两。”
他指着我说:“你很弱,朗基努斯,你种种吹嘘与夸大其词,骗过了许多人,可却骗不过我。我们萨洛特一族的外号很多,可最著名的是‘噬魂者’,你知道为什么?”
圣徒朗基努斯回答:“因为你们的眼能指引灵魂。”
贝肯哈哈大笑,说:“指引灵魂?那是老掉牙的伎俩。我们曾经是善良的医者,也曾是正义的勇士,可那带给了我们什么?
灭亡!唯有灭亡!睿摩尔的血族蚕食了萨洛特祖先的血液和灵魂,其余古老的同伴对此袖手旁观!只因我们的眼能通灵,他们便忌惮我们的力量,他们纵容甚至协助睿摩尔的篡位者将我们赶尽杀绝,就像纵容乔凡尼将卡帕多西亚一族灭门一样!
从那时起,我们放弃了指引灵魂,转投巴尔教。巴尔教坚硬了我们的心,改变了我们的软弱与伪善。我们明白了一件事:血族是猎食者的社会,容不下弱小的善者,却容得下强大的恶魔。我们不再是魂魄的引渡者,而是像其余血族称呼我们的那样,我们是灵魂的吞噬者!”
他手持战锤,朝圣徒朗基努斯冲锋。圣徒迎上前,长枪毫不示弱地刺向敌人。两人兵器交锋,贝肯的战锤飞快地左右挥舞,圣徒左接右挡,贝肯大吼,第三只眼绽放异光,那异光化作了一个圆环,砰地炸响,圣徒朗基努斯朝后摔出了至少三十米。
贝肯笑道:“我的眼宛如炮塔,能引发我灵魂的力量,纯粹而强烈。而你,朗基努斯,确实不过如此!我揭穿了你皇帝的新衣,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但我会宰了你,成为纪元帝国无比荣耀的英雄。”
圣徒说:“你的瞳术仅此而已了吧?不会既能催眠又能复制,既能召唤又能放火,和作弊似的。”